李忠玉受宠若惊,连忙躬身朝着里头的萧凝挽行了礼,“多谢淑妃娘娘赏赐。”喜滋滋地喝了暖饮,这才告辞离去。
“陛下厚爱娘娘。”楠若笑着将狐裘展开给萧凝挽看。
车辇内有暖炉子,四下坐着的地方都铺有细绒毯,车帘又是密不透风的,萧凝挽倒是不冷,也无需着外衣。景和帝赏赐狐裘,也是叫人知晓他厚待淑妃,至于穿不穿,全看萧凝挽自个儿意愿。
得了赏赐,她自然高兴,“也不枉我前前后后筹划这么久。”
楠若见状轻笑,收起了狐裘抱在臂弯里。
“冬至大典过后,便只剩除夕了,还早着呢,娘娘可算可以好生歇息会子了。”
萧凝挽也是长舒一口气,“是呀,除夕的差事便交给姚昭仪和李婕妤,如今,我真要好好安胎了。”
冬至大典事关重大,姚昭仪与李婕妤好多事都不好插手,便连她,也是要好生向太后取经才理得顺畅。好在,太后顾念她有身孕,有近一半的事是太后自己便办了,她也松活一些。
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显怀,她穿着有些宽松的衣裳,手指轻轻在肚子上抚摸,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
“如今娘娘的孕吐已不大严重了,想来是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渐渐长大,也知晓娘娘辛苦,为娘娘减轻负担呢。”槿禾笑得温温和和,瞧着萧凝挽的肚子,也盼着小皇子早日出生,好叫主子轻松些。
“他还这样小,哪里就晓得这些。”萧凝挽嗔笑,丹凤眼却笑得更弯了。
淑妃娘娘的车辇内一团温馨和气,后边儿跟着的德妃却是黑了脸。
“李忠玉到淑妃跟前做什么?”
“禀告娘娘,”侍女悄悄瞧了眼德妃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赏了常穿的那件狐裘给淑妃娘娘。”
“啪”
德妃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什么好的都尽着淑妃!不就是怀了个胎,如今倒是满宫都要为着她转,也不嫌累得慌!”德妃是酸妒到了极点。
若那是寻常的狐裘便也罢了,可那狐裘定是陛下喜欢的,不然又怎会常穿!德妃只恨怀胎的不是自己。
“娘娘,淑妃娘娘叫女官送了暖饮来,香得很呢。”外边随侍的侍女高高兴兴扬声。
德妃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给本宫倒掉!谁要喝那难喝的玩意儿!”
“娘娘千万慎言啊!”梁秋吓了一大跳,凑过去小声道:“这暖饮陛下和太后娘娘都赞赏过了,您不喝可以,可千万不能说难喝啊。”这不是和两位大人物对着干嘛。
德妃像是突然喉咙间卡了鱼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好歹还是压低了声音,“倒掉倒掉!本宫不喝!”
梁秋心中轻叹一声,亲自下了车辇,将那扬声高喊的侍女叫道一边,厉声道:“你是哪个侍女手底下当差的,怎的如此不懂事!德妃娘娘适才身子不适喝不得暖饮你不知晓吗?如今倒是辜负了淑妃娘娘一番美意,还不赶紧将暖饮好生收起来!”
梁秋这话语像是压低了声音,可却让前后的车辇都听到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