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她,众人便也了然了。
两才人所住的兰茝殿紧挨着许美人的杜衡殿。那日景和帝原本是打算去兰茝殿孙才人处的,怎料路过杜衡殿时,听得里头箫声很是不错,便转而朝杜衡殿去了。
于景和帝来说,除了萧凝挽,其余后妃,去哪里都是一个样,但孙才人等人却不如此认为。许美人怎会恰巧在那日陛下经过之时就吹了萧,还正好就被陛下听见了去?
孙才人心里恼恨,认定了许美人抢了她的恩宠。
“孙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淑妃娘娘在产房中辛苦,许美人只是想留下来略表心意罢了,倒叫孙姐姐这般诋毁。”出声的是陈才人。
要说与孙才人最不睦的,当属同殿而居的陈才人。两人自打选秀入东宫开始,便一直在暗搓搓较劲,因着昔日薄才人位高,跟着薄氏的陈氏便尊贵些,可如今薄氏倒了,孙才人便觉自己比起陈才人尊贵上许多,正逢前几日她险些就能得到陛下的侍寝,那是整日将自得放在脸上,尽说些酸话给陈才人听。
如今可好,孙才人的恩宠被许美人揽过去了,虽说陈才人也不喜许美人,但总不如厌恶孙氏一般。
“是不是诋毁,满宫的人都知晓,岂容你辩驳。”孙才人轻哼一声,说话很不客气。
许美人起身,秀眉微皱,很是恼恨那二人。
“淑妃娘娘,孙才人不过是因为那日侍寝之事怀恨于心,这才血口喷人,娘娘知晓婢妾的,婢妾哪里敢不敬娘娘。”在为自己辩驳的同时还给萧凝挽上了上眼药。但说话很是小心翼翼,显然还是畏惧于淑妃的权势。
萧凝挽坐在上首,笑容不显。即便在月子里头,这三人的龌龊她也是知晓的,平日里怎样她懒得管,可今日是煜儿的满月礼,她不愿意听这些话。
“行了!”她冷声,随后看向事先挑事的孙才人,“今儿是三皇子的满月礼,谁若是再争来吵去叫陛下看了烦心,本宫定当严惩不贷!”
孙才人赶忙低下头去,心有余悸。淑妃娘娘会不会记恨上我了?这可怎么办?我本来就不得陛下恩宠,若是淑妃娘娘再与陛下说些什么,她此后岂不是再不得圣宠?这样想着,孙才人赶忙闭紧了话匣子,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惹了淑妃娘娘不高兴。
“可都记清楚了?”萧凝挽视线一转,落到许美人身上。
许美人顿时一惊,是啊,陛下今日会来。她若与两位才人争辩,倒是拉低了陛下对她的好印象。
“清楚了。”众人齐声。
有萧凝挽这一言,倒没人敢在满月礼上放肆了,都说些吉利好听的话。
没隔多久,只听得李忠玉一声高呼,“陛下驾到!”景和帝迈步进了未央殿。
“陛下万安。”顿时众人尽折腰。
他如常走到萧凝挽跟前,先扶起她,而后扬声:“都起来罢。”
众人谢了恩,这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