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姚昭仪冷笑出声,“你怕是规矩没学好,不知晓主位是可以对偏位动用刑罚的,便是陛下知晓了,也不会怪罪本昭仪。”
闻言,钱芸芸顿时皱紧了眉头,主位可以训诫偏位,这她自然知晓,不过,她原以为自己进宫便会是主位,学的时候并未在意。这样一来,她便不清楚,主位对偏位的惩戒到底是否有局限。
瞧她那模样,姚昭仪便知晓她学规矩时定是不经心的,她哂笑道:“自然了,本昭仪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既然不知尊卑,不知礼义廉耻,你便好生抄写几遍宫规,长长记性也就算了。”
闻言,钱芸芸睁大了眼!
旁的她不知晓,宫规她还是知晓的。若是全文抄上一遍,那便是要两个时辰的!
姚昭仪说得轻巧,随嘴一说便是几遍,这她得抄到什么时候?
“我不抄!”她怒吼,“你不过只是个昭仪罢了,又不是皇后,你凭什么以宫规处置我!”
姚昭仪脸色微冷,婆子们连忙将她控制得更紧了些。
“不过是个昭仪?”姚昭仪怒极反笑,这怕是钱芸芸的心声了。
“本昭仪便叫你看看,只是个昭仪,能将你怎么样。”姚昭仪看向净香,“去请医师来正殿候着。”
正当钱芸芸疑惑姚昭仪这般操作时,她已被婆子们驾着到了正殿廊檐下。
婆子们一使力,将她丢在廊檐前的石梯上。
簪子发髻都歪了,她缓缓撑坐起来,很是狼狈,正巧姚昭仪优雅迈步出来,将她这副模样瞧了个十成十。
“你便在此处抄写宫规,抄不到本昭仪满意,你便一直抄下去!”内侍们抬了软塌到屏门前,姚昭仪舒舒服服坐了上去冷眼瞧着侍女们拿了宫规和执笔来,扔在钱芸芸跟前。
说来,姚昭仪对钱芸芸也算是够好了,没叫她跪在炎日里头,而是叫她跪在了廊檐下,至少没被骄阳晒着,不过,在石梯上跪着抄写宫规这样的惩罚,一来痛苦万分,二来也叫钱芸芸的尊严都给踩在了脚下。
“你放心,本昭仪不会叫你出事的。你瞧,你跪那里都不会被晒着,医师过一会就到了,你若是晕倒了,自然会有医师为你瞧看,不会叫你香消玉损。自然了,你也别想着装晕倒,太医署的医师们个个身怀绝技,你那些把戏倒也不必搬上来了。”姚昭仪瞧见她不甘不愿憋屈至极的模样,心里畅快多了。
长庆宫的侍女们也是极懂事的,这四月里头,外面可是有些毒气的,她们特地搬来了冰盆搁在姚昭仪边上,还端了好些冰镇的瓜果给姚昭仪享用着。
钱芸芸见姚昭仪这副模样,心里恨到了极点。
“我不抄!”
她倒是想站起来,可大力婆子们眼睛尖,生生又将她按压了下去,她便一个极其屈辱地姿势叫嚣着。
姚昭仪气定神闲饮了口清茶,“你若是不愿抄本昭仪也不拦着你。”
钱芸芸还没开始欣喜,姚昭仪下一句话却叫她打入了尘埃,“不过,你屡屡顶撞嫔主,不服管教,无视宫规。若是陛下知晓了,你也别想晋位了。想来,李美人等人很是乐见此景。”
闻言,钱芸芸只差咬碎一口银牙。
就因为她位份低,才会被她们拿捏住把柄,处处限制。若是陛下不让她晋封了,她岂不是又要忍受她们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