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神情荡漾、语气暧昧,但朱衣并没有多想,反而追问起了自己得了什么病、世子爷给她开的什么药方等等,全被他打岔糊弄过去了。
朱衣本来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他不说,她也便不再纠缠,“哦”了一声,瞅了瞅春风满面的世子爷,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情,故而一面梳妆,一面转了别的话题:“大师兄昨夜怎么没回房?”
赵隰见她抬着酸软的胳膊艰难地梳头,主动接过檀木梳,轻轻巧巧挽好了一个侧髻,簪上新买的珠花,揉了揉她软软的耳珠,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道。
“昨夜小师妹一见到师兄的裸体就激动过度,又是流鼻血又是晕厥,晕倒后也抱着我不撒手,生怕让别的女子钻了空子献身泄火。”赵隰满脸戏谑,故作为难状。“为了避免小师妹胡思乱想,我自然只能留下来照看你,以证清白。”
“……”
朱衣蓦然想起昨夜那尴尬的一幕,只恨不得立即去死一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放着白花花的美好肉体不去享受,反而没骨气地愣在那里流鼻血。流鼻血也就罢了,她还两眼一翻白晕厥了过去。晕厥也就晕厥了,她偏偏晕倒后还惦记着撩起的那团火,死乞白赖地拉着欲火高涨的世子爷不准人走,又不给他下火,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啊呸,她的大师兄才不是什么茅坑!茅坑又臭又硬的,能跟她妖孽多情的大师兄比吗?
嗯?
等等,世子爷那么好洁的人当然不臭……
朱衣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演起了小剧场,没忍住暗搓搓地拿小眼神瞟了瞟赵隰,回忆了一下昨夜的事情。
唔,还是挺名副其实的。
“小东西,喜欢么?”
赵隰没脸没皮地调笑道。
朱衣脸一热,跟捞到个烫手山芋似的丢了出去。
赵隰轻笑,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水润红艳的唇瓣。
朱衣发现今日的世子爷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的嘴唇,有好几次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嘴上,她扭头去看,他又若无其事般挪开视线,仿佛那是她的错觉。
朱衣没有被他的伪装迷惑,兀自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巴,放在眼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她狐疑地问:“我嘴上有东西吗?”
赵隰肯定不能不打自招他昨夜干的好事,他对她的喜恶一清二楚,自然明白这是她的逆鳞。要是惹得这只小兔子炸毛了,只怕往后几个月里都没法跟她同床。
所以,他摇头笑道:“小师妹这张嘴,师兄真是越看越喜欢。”
“……???”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的样子。
二人和往常一样调戏和反调戏了一番,携手去小院里用了朝食后,赵隰依旧是送朱衣登车,自己没有上回心馆露脸的意思。
“大师兄。”朱衣忍不住从车里探出一颗脑袋,问道。“你不跟我去回心馆吗?”
赵隰难得有板有眼地回答:“药铺人多嘴杂,如今你我名分未定,冒然同进同出会坏了你的名声。”
朱衣嘴角隐隐抽搐。
坏名声?
他赖在她那儿同吃同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坏她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