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止轻笑道:“你当时骂我没人性,丧尽天良,别人说你大胆妄为,一派胡言,我却觉得你说的很对,比老师说的那些教义还对。”
傅晏清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个人爱好自虐的程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所以叶世子这是承认了你没人性、丧尽天良?”
叶淮止又笑,松开她,从床头拿出一个药瓶,道:“那事我确实做的不对。”
傅晏清知道他是要给她上药,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方便他动作,“你做了什么事?”
叶淮止能做出什么没人性、丧尽天良的事?她想不出来。
叶淮止用手蘸着药粉,小心地往她脸上抹去,道:“你已经见过叶卓了吧?刚刚那个小孩,你上次来的时候,他碰巧有事,不在府内。”
傅晏清疑道:“小孩?我看他也不小了吧?”
叶淮止挑了挑眉,“他今年才十五,我说他是,他还能顶嘴?你以为谁都是你?”
傅晏清:“……”哦,那刚刚是谁被骂的那么开心?
叶世子,您还是老老实实做您的天上人、云中月吧,凡人的生活还真不适合您。
叶淮止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继续道:“叶卓是亲王府旁系一脉,因为少不能言语,五岁了还只会咿咿呀呀的,被人视为天生残疾,他的父母认为他丢了家族的脸,就想杀了他。”
少不能言语……傅晏清微微一愣,有些失神。
叶淮止一心给她上药,没注意到她的失态,“当时我也在场,只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就坐那看着。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明明是亲王府……”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了一声。
“你倒也聪明,了解实情后,知道以你的身份和能力,是不能插手亲王府的私事的,所以……你就把我推了出去。”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转向窗外,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你当众指着我,说:‘你不是自诩最聪明、最有气度吗?看着这些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下手,你却能安然地袖手旁观,简直没人性、丧尽天良!’”
说完,他眼里带着笑意,看向傅晏清,“所以,最开始叫他小孩的人是你,不是我。”
傅晏清虽知他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心里有一丝堵塞的同时,莫名生出一丝恼怒,她道:“你是不是欠骂?刚刚那些还不够?”
叶淮止笑而不语。
傅晏清觉得,这个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她会忍不住殴打病号,于是她想着转移话题,正巧看见叶淮止白白净净的脸,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点。
“为什么我的脸只是碰了你的血就肿起来了,你满脸是血了,这张脸还是白白净净的?”
以往她转移话题,叶淮止总能一眼看出,并无奈的配合她,但这次他却是先看了傅晏清一眼,然后低下头,收拾药瓶,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道:“你见过被自己毒死的蛇吗?”
傅晏清一怔,隐隐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却又想不到从何处解,只得当他又在噎自己,懒得搭理。
她站起身,道:“你昏倒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养,皇上总不会让你拖着病体替他办事,太子的事肯定另有他人接手,再说,还有我和常昆,你也不用担心。”
叶淮止看她一眼,点点头,道:“嗯。”
傅晏清想了想,又道:“你就安心养着,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前提是你相信我。”
叶淮止浅浅一笑,“好。”
傅晏清又站了会儿,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说的,便道:“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