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她看了眼夏侯轶,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我那日在迟笑书的洗尘宴上,见到了留觞阁的阁主。”
夏侯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你见到他本人了?在洗尘宴上?!”
傅晏清笑嘻嘻地道:“准确说,是在留觞阁的后院,他带着面具,没能看见脸,但是,给我的感觉……挺平易近人的。”
对比她和叶焕,那人对她确实算平易近人。
夏侯轶一副“我仿佛错过了几个亿”的表情,道:“早知道能见到这位,我还去查什么案子!”
傅晏清有些好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那你最后查到什么了?”
夏侯轶道:“查到一个可疑的人,那人是负责给牢房里送冰的,案发后就消失了,目前还没找到人,尸体也没看见。”
傅晏清自叶淮止出事后,很少再接触这个案子,听到有了点消息,颇有些兴趣,“那也值了,至少找到了突破口,证明这件事绝不是自然死亡那么简单。”
牢房中的太子死了,负责送冰的人却突然失踪,这两者之间,明显有脱不开的关系。
夏侯轶还不忘留觞阁的事,暗森森地道:“留觞阁日进斗金,他们那位阁主,藏了十年,谁不想见识见识?可从没人见过,连一片衣角料都没见过,你可是天下头一份,我这就查到一个还算可疑的人,值什么?”
傅晏清原本是打着转移他的注意力的想法,才提起留觞阁,但因为他这句话,她突然起了好奇心。
傅晏清自动忽略他的怒气,道:“你说十年,留觞阁是十年前才有的?”
夏侯轶粗心思,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道:“是啊,十年前,东市还没这么热闹,突然出现个人,在东市买了一大块地皮,围起来折腾了大半年,不声不响的,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咱俩还去看过,翻了好几次都没能能进去,后来有一天,忽然撤掉了外面的围栏,没过几天就开张了,开张当日,宾客都快排到街尾了。”
傅晏清心中疑虑顿起,她脸上的神情在那一刻有了裂痕,可惜夏侯轶说的兴起,完全没注意到她。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你说,有消息了,是什么消息?”
“说来也怪,我以前也查过几次留觞阁,什么都没查到,这次居然被我拿到了点东西。”夏侯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喏,就这个,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估计他们才不怎么上心,内容我看了,但是看不懂,很奇怪。”
傅晏清接过纸条,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涌出。
不知为何,她不敢当着别人的面打开那张纸条,遂把它放在了一边,状似不在意地道:“既然这样,估计我也看不懂,你再说说,还有别的吗?”
夏侯轶摇了摇头,道:“没了,就这个还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也不知道这个留觞阁藏那么严实做什么,我又不是想开家馆子跟它对着干,至于防这么严实吗?”
防的严实,当然是有原因的啊。
傅晏清笑笑,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