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此，下意识地喝道：“住手！别再伤赵将军！”

通信兵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无辜地道：“我没有伤他啊，他自己不听话，我只是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

三人皱着眉看着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强冲上去送死的举动。

通信兵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大笑道：“好玩，好玩，我常明苟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到你们这些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跟十多年前的常家人很像，不是吗？”

莫名其妙被抄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强制送往边疆，成为了低等的奴仆……

常明想起往事，脸上的恨意再也忍不住，终于撕破了那张诡异的笑脸。

他突然站起身，用匕首指着三人，喝道：“你们不是想问这个人渣有什么对不起常家的地方吗？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告诉你们，我常家也算没有完全蒙冤……”

听到他说自己活不长了，三人又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人一定发现了他们之前偷偷叫人的小动作。

常明嘴里大笑着，眼睛里却流下了泪水，“想我常家当年还提携了他赵士升，才让他有了立功的机会，他却在常家出事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与皇帝勾结，叫我常家一家老小全部死在押往北凉的路上……若不是我母亲以命护我，拦住了那个侍卫，我早就死在那片不知名的沼泽地中了……”

“我这些年来，一直记得我母亲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她是那样恨，恨皇帝、恨把常家牵连至此的常妃、恨断了我们最后一条活路的赵士升……”

三人看着他眼中的悲切，忽然有了点可怜眼前这个男人。

常家的悲剧无疑是可悲的，这些年来也没人敢再提起，生怕又触怒了皇帝，落得和常家人一样的下场，就连后来再起的常家，也一直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从不出头，以免皇帝又想起他们来。

常明看着门外的天空，那样清澈无尘的天空，与那日常家被灭口时的无比相似，他笑了笑，道：“我隐姓埋名进入军中，成了一个普通的士兵，早些年我也想过，倘若我有权有势，是不是就能替常家申冤是不是就可以让赵士升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渣去死……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说着，看向三个还算年轻的人，忽然前不搭语地感叹道：“多好的年纪……我当年比你们可小多了，那么小，就已经被逼着放弃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三人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悲悯已经显而易见。

常明嗤笑道：“你们可别这么看我，我跟你们说这些这不是让你们可怜我，毕竟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三人脸色一僵，瞬间变了眼神。

常明大笑着道：“看，我就知道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