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听人说叶淮止在房内,但是那些人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她便不再等那些人说,自己去找人,但是等她走到屋前,却被守在门外的林彻拦住了。
林彻看着她,面露难色,“傅小姐,世子现在真的不方便见您,您这一路也累了,您看,要不您先回去歇着,下次再来?”
傅晏清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寸步不让,“累?我不累,倒是你,前不久才跟人打完仗,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呢,怎么这么着急就往这跑?难道是叶淮止在里面藏了人,所以才不敢见我,让你在外面拦着?”
林彻讪讪地笑着,“这个当然不是,世子最是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在屋里藏人呢?傅小姐多心了。”
傅晏清却没了心思继续跟他打擂台,她这几日来心里一直不安定,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已经担心叶淮止担心了好几日,好不容易人就在眼前了,结果又被拦在了门外。
她什么时候找叶淮止的时候被拦过?
傅晏清看着林彻,站直了身子,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才不想见我?”
林彻一愣,而后挠了挠头,这罪名实在够大,他可不敢替叶淮止接下来,“其实……不是世子不想见您,他……”
见林彻也这么支支吾吾的,傅晏清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当即不再跟他多说,直接用力推开了他,大步往里走去。
林彻还记着她腿伤的事,也不敢硬拦着她,生生被她推到了一边。
见她进去了,林彻知道自己瞒不住了,连忙跟在她身后解释道:“傅小姐,其实世子到若羌城的时候人还是好的,就是那天跟飞骥打的时候不小心被伤着了,没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傅晏清不理他,直接挑开一道道的珠帘往里屋走去。
直到看见躺在纱帐之内的那个人影,她才停下了脚步。
屋里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草药味,跟在叶淮止身边久了,傅晏清几乎都快能凭借着气味分出那些药材,她看着床帐内模糊的身影,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见她脸色不好看,林彻也不敢再瞒着她,实话实说道:“已经有四五日了,一直没有醒过。”
傅晏清心一揪,鼻头发痒,却不敢往前走半步,“大夫怎么说?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林彻默默地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说出口,“世子身份特殊,城内又没有可靠的大夫,所以……还没有看,不过伤口已经处理了,也上了药。”
闻言,傅晏清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回头看着林彻,道:“昏迷四五日未醒,你跟我说这叫没大碍,受了重伤不看大夫,说什么他身份特殊……是,他身份是特殊,所以身份比性命重要了对吗?!你们亲王府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欢把大事化小,以为这样就真的能小事化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吗?”
林彻被她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出言反驳,但他确实不占理,只好听着傅晏清说。
反正她也是关心世子才这么说的……
林彻如是自我劝慰道。
傅晏清正在气头上,声音不自觉地往上提,她撇开头,不想看任何东西,“你去城内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夫回来,给他看看伤……”
就在这时,床帐内忽然响起一阵低哑的咳嗽声。
两人闻声都是一惊,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只白的快要透明的手穿过了床帐,朝着床帐外的两人摆了摆手,接着一个喑哑暗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吵死了,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