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延的兵力状况如何,他一直有个大概的了解,按理说以北延当前的兵力想跟都梁打还是有些不足的,所以他也没有放心上,未曾想都梁出了个叛徒,他所做的那些预算也就成了一堆空谈。
要说他为什么没把这件事上报朝廷,理由有很多,第一,就在北凉的北凉府都没有察觉到的事,他叶淮止怎么就知道了?第二,那段时间皇帝与他的关系一直很僵硬,到现在也没和缓多少,所以他也存了心思不想告诉皇帝……剩下的理由还有很多,多是一些官场上的你来我往,想起就头疼,叶淮止一般不去想。
林彻点了点头,道:“世子,最近的事也就这些了,没有其他的了,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说到这个,叶淮止倒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林彻道:“你让人去把傅晏清吃饭前送来的那个……”
他卡了一下,想说“那块冰”,但是那冰里好像还有花瓣,也就不是普通的冰,但要他准确说出那是什么,叶世子就算有一双火眼金睛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想了想,他只得权衡道:“那个盒子,第一个送上来的那个,下人应该有印象,你去把它拿过来。”
傅晏清回来的时候,林彻已经走了,叶淮止正坐在床前,手上捧着一个东西,细细地观察着。
傅晏清原本就有些郁结的心情,在看到那个自己心血来潮弄出来的成品后又变得有些羞恼。
她一步并作三步,走到床前,一把从叶淮止手上把装着冰雕的那个盒子抢了过来,藏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当作叶淮止没看过一样。
叶淮止原本是对她的小孩子行为有些想笑的,但是抬起头,看见她眼睛的刹那,他却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傅晏清眼里明显的红血丝,沉下脸问道:“怎么回事?哭了?”
眼睛红了是真的,但是这种天气在外面哭了回来,她的眼睛就可以不要了,她没好气地瞪了叶淮止一眼,“没哭。”
叶淮止还是皱着眉,“那就是谁惹你生气了?”
傅晏清又瞪他,忽然想起这个人的身份,更没好气地道:“你婶婶娘家的败家子!”
叶淮止:“……”
叶淮止,皇室成员,祖上和始祖是亲兄弟,就算到了现在血缘越来越淡了,但是论辈分,他还是要叫皇帝一声叔伯,而所谓的婶婶……指的自然不是傅妫,只能是夏侯恩了,至于夏侯恩娘家的败家子……
叶淮止沉默了片刻,抬头招呼她过来。
气是在别人那里受的,虽然给她气受的人跟叶淮止沾亲带故的,但是也不至于让她真的连叶淮止也一起气。
傅晏清拿着那个四不像的冰雕,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坐下的一瞬间,叶淮止就把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拿走了。
傅晏清:“……”好的,这回不用连坐了,叶世子自己提供了一个生气的理由。
她瞪叶淮止,叶淮止却毫不心虚地看回来,指着手中的东西,笑着道:“你看这是什么?”
废话,傅晏清自己雕的东西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么?叶世子这是明摆着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