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一次巫家真的得罪了镇南王的话,他们再不想自寻出路,那就必死无疑。
巫子明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想到现如今带着巫家蒸蒸日上的侄子,心中不由感叹一声。
还是老爷子看人的眼光准!
想到侄子,他眼中的深色重了一分,在他看来,这一次镇南王上门未必是因为曾经巫府的旧事。
而是因为天资聪颖的侄子,这与当年他无意之间听到的一桩家中秘辛有关……
巫府,巫老爷子的书房之中。
巫老爷子巫启贤看着面前气度不凡的二人平静的叙述着自己所知的往事:
“陵儿这孩子,脾气硬的很,这些年,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听完巫启贤的话,中年美妇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眼中泪凝于睫:“老爷,陵儿如今变成这样,你……”
话没说完,她眼中的泪“啪嗒”一声落了下来,砸在了卫霆的手中。
等了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这一次终于寻得了一个准信,他们的儿子居然自小被养在商户之家,这让她如何不心疼?
镇南王府巨富,又岂止是巨富?作为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又有着赫赫战功在身,可以说,卫霆如今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如他卫霆这般地位,却父母不得安享晚年,岳家出现意外家破人亡,独子幼年失踪。
当然,要说失踪也谈不上,只是幼年之时被当做筹码……
娇妻的眼泪看得卫霆心中也有些不忍,他伸手拭了拭娇妻眼角的泪水,这才回头看向低头诺诺不敢言的巫启贤道:
“这些年,陵儿可曾念过什么书,请的私塾先生又是谁?”
“自打陵儿四岁起,就有一位先生觉得陵儿资质甚好,接了去他那里念书,唯有逢年过节才会把他放回来几日。这么一念就是到他十五岁之时。
那时候陵儿的父亲……我的二子还在时,他同意了这件事情,所以我们自然也没有异议。”
卫霆眉头拧了拧:“这么说,他是读过书的?先生是谁?什么名讳?”
巫启贤顿了顿,这才慢吞吞的道:“柳先生,陵儿的先生是柳先生。”
听了这话,中年美妇眼眸微怔,喃喃道:“柳叔叔!”
而卫霆则是默了默,随后一拳砸面前的书桌上:“柳泉,好一个柳泉。”
难怪,对于他寻子一事上,柳泉总是那一副表情。
就连当年他以为即将寻到了儿子特地上门请他到时候务必留一个弟子的位置,那时候柳泉是什么表情来着?
他仍记得,他那时有些忍不住怒意,差点就要对柳泉出手,还是柳泉身后的木屋内孩童玩闹声让他收敛了几分。
毕竟,他深知,柳泉的弟子之中,有一位是定远侯的独子姜川。
见此,中年美妇则是先上前去拉了拉卫霆的手:“老爷,您别伤了手。”
随后她又转头看着巫启贤道:
“巫老爷,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先生,是我们所知的那个柳先生吗?柳先生又是为何认识的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