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府蒋家三太太沈曦和王若兰乃是手帕之交,感情甚好。
蓝嬷嬷身为沈曦的贴身嬷嬷,自然也是事事会沈曦着想。
蓝嬷嬷不该说的,绝对不会往外说。
但是,蓝嬷嬷也不会看着沈曦犯傻,让沈曦的独子来娶一个家风不严,且有损清誉的女子。
蓝嬷嬷不往外说,那么其他人呢?难保顾遥怜不会被牵扯在里面。
香茗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她低着头嘀咕,“蒋公子其实挺好的,他待人很是真诚。”
“对啊,他待谁都好,待谁都是一个样子。”顾遥怜说,“不是偏爱,要来做甚?”
“这样的感情,还不如银子在身边更实在。”
香茗咧嘴笑了笑,“姑娘怎么最近总想着银子,张口闭口都是银子。”
“银子可是个好东西。”顾遥怜也笑着说,“今晚咱们怕是走不了,任姨奶奶那边肯定会来人留着我们。”
“你到时候试着婉拒,最后勉强答应。等入夜了,我去见见绣枝。”
任姨奶奶不是个善茬,她肯定恨不得顾遥怜和季氏斗。
她愿意给顾遥怜留下来的借口,顾遥怜自然是要的。
香茗点头,“好。”
如顾遥怜所料,袁十二在大声嚷嚷着要套车的时候,任姨奶奶身边的嬷嬷便来见顾遥怜了。
嬷嬷说来说去都是天色已晚,不如等明儿再走。说如今燕京城也不太平,一切都要小心。
袁十二笑着说三房带了不少的护院,一定会安全的护送顾遥怜回京,再不安全也比庄子上好。
嬷嬷自然不愿让顾遥怜走,可又说服不了香茗和袁十二。
最后,任姨奶奶亲自来了西苑,跟顾遥怜说了好些好话,顾遥怜无奈答应。
任姨奶奶从西苑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在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废物。”任姨奶奶握着从手腕摘下来的檀木佛珠,“季知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一心想着帮裴孓去夺爵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拿一个小丫头都束手无策,还把我们也牵扯进去了。”
站在任姨奶奶身边的周嬷嬷开口,“姨娘,现下可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事要是闹大了,伯爷必定会怪你。”
任姨奶奶可不是范琴,这些年老伯爷对她不错,也是因为她温顺、听话、从不让他生出一丝烦恼。
“怪我?”任姨奶奶嗤笑,“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掺和进去,是季知春提议让我来古泉庄,还有三丫头劝我。他若是一定要怪我,无非是怪我溺爱孩子,看不透季氏的真面目。”
“在他的眼里,女人不需要太聪明。我看不透阴谋,被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不更可怜无助吗?”
任姨奶奶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没有用三丫头毁了顾遥怜。”
周嬷嬷知道任姨奶奶恨极了三房的人,若不是裴誉狠心让二爷裴镶去了穷乡僻壤,此时的任姨奶奶和裴镶的母子感情,也会逐渐的回暖。
其实报复裴誉最好的办法,是毁了王若兰心尖上的人。
只要顾遥怜出事,王若兰必定忧心失眠、思虑成疾。只要王若兰重病去世,裴誉也就彻底的毁了。
裴誉若是没了,大房那点小算计哪里是任姨奶奶的对手,到时候伯府的爵位不就给了二爷?
“可老奴觉得……”周嬷嬷压低了声音,“这事和表小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