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来得很突然,也来得很及时,在北疆皇城上空布下了一道缥缈的雾幕,也掩盖了许多本该被抓住的证据。
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如同鬼魅,随着雨点的落下,悄悄潜入北疆皇宫。
皇宫本来戒备森严,夜晚也本该是安静的。可是近日北疆皇城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和南轩的战争,和君宴的对抗,其实对谁来说都是紧张的。
颇有西域风情的王殿里,北疆大世子易克哈正坐在王位主座上,然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愉快。座下十几名所谓的大小将军幕僚,也都面色不好。
“你们说,到底那个易水寒有什么好?为何父王到底都想把王位传给他?!”易克哈正为自己无法以北疆王的身份出战南轩而心中愤怒。
“难道是我易克哈不如易水寒吗?”易克哈双眸一扫,底下将士纷纷道:“这当然不是大世子的错。您才是北疆正统,易水寒生母不祥,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而您,才是尊贵的血统,才能登上王位的!”
一番话说得易克哈心里十分舒坦,他嘴角一歪:“可是父王的传国宝刀却不在他身上,你们说,这东西会被他藏在什么地方?”
“世子可都搜过了?”底下人问。
“他的寝宫被翻了个翻,掘地三尺都没发现……”易克哈有些懊恼。
“那这就好办了……”其中一人忽然上前,在易克哈耳边嘀咕了两句,易克哈立即哈哈大笑三声,只觉胜券在握。
“小姐,你说他们嘀嘀咕咕的在说啥呢?”房顶上,顶着白璃制成的特殊“雨衣”,小玉儿十分狗仔地透过白璃掀开的瓦片看了一会儿,然后悄声问白璃道。
“嘘——小声些。”白璃示意小玉儿噤声。这儿可不比别处,此番她能从南轩逃脱,可是计划了整整一个月才成功的。如今南轩和北疆正在打战,而她悄悄深入敌人后方,这做的可是潜伏工作。
虽然她自认神偷蒋卜通的入室弟子,却从没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工作”过。从前她都是独来独往,偷得成偷不成全靠运气,她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这回不同了,她潜入北疆皇宫,是要找到师兄等人,把他们救出去的——只要救下师傅师兄和慈宁师太,那么这场战,君宴就有必赢的筹码。
否则受到人质安全的威胁,君宴总不能放开了手脚去打。放下师傅和师兄不说,因为他们对王室根本没有半毛钱的价值——可是慈宁师太就不同了,慈宁师太可是镜水师太,啊不,是白滟,现在该叫太上皇,她娘的妹妹。
换句话说,就是她的姨妈。
白璃表示,其实还是觉得慈宁师太和镜水师太的称呼听起来比较亲切。什么娘啊,姨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谁让她孤儿惯了呢。
“哦。”小玉儿闭了闭嘴,又看了一会儿,只见屋子里的人都渐渐散了。而白璃,则盯着易克哈桌子上一张图不放——这可是北疆此次前线布防图,方才偷听的时候注意到的,这东西要是拿到手,岂不是跟游戏开挂是一个性质?
白璃动起了歪心思。主殿里,易克哈摆驾寝宫。可易克哈到底是个谨慎的人,到寝宫前,将布防图锁进了墙后一面带着机关的墙格里,而后将钥匙随身带在了身上。
换句话说,想要拿到这布防图,就必须接近易克哈,从他身上,把钥匙取走,然后才能拿到图。
白璃当机立断,跟了上去。
来到易克哈寝殿顶上,便看见寝殿里十分香艳的一幕——玫红色的薄纱罩着的床上,一身材傲人的女子正侧卧在床上,将自己身体的曲线展露无疑。
那一身几乎可以说没有的轻纱,却是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她看着易克哈的眼神,也是极尽诱惑。
“大王,您可算来了,奴家好冷,需要您的温暖……”那美人嗲声嗲气地对易克哈道。
一声“大王”叫得易克哈是心花怒放。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挑起美人的下巴,嘴角扯过一个邪肆的笑,一双眼睛在那美人身上溜了个遍,而后道:“你待寡人沐浴过后,便来给你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