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了云谷的第一晚,白清寻便一直待在房间内,沉默着许久。
那一头雪银发丝,在黑夜之中,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妖异。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却飘入了那位也许早已酣睡好眠的女人身上了。
这么多年了,受到了预言的缠绕,他已经这样过了二十多年了啊!连他自己都忽然觉得此刻似乎像在做梦一样,仿佛那个女子的到来是自己的梦,明日天一亮,就又回到了他那多少年的噩梦缠绕了。他,真的要把握住了他多少年期待的丑颜女子了。
白清寻细细想来,也许现在他都分不清自己对殷绯月的感情。是真的喜欢,抑或是为了这么多年对预言中的那个女子的期待的喜欢,总之不管如此,他都注定了要得到她,实现他那多少年的期望不可。
望着手中其实早就一直戴在身上情花汁液,“呵呵……”白清寻轻笑。
情花啊,情花,你真的是种奇怪的东西不是吗?世间有如此神秘莫测的‘情’,而又有如此神秘难解的‘情花’,真的给世间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啊!
深夜无眠,千里之外的洛亦寒还在等着爱妃回到自己的身边。把他自己的思念之情,全都发泄在了皇帝身上,谁叫他‘事多’拦住他,不能让他跟着绯儿一起去呢?
而身为皇帝的轩辕烈一脸无辜地含泪大喊‘冤枉’和‘救命’,不是他一个人‘事多’啊,国家大事可不只是他的事啊;只是他知道错了,把洛亦寒一个人留下,让他承受新婚别离之痛,可是痛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啊,洛亦寒将他一个人的痛都发泄在他身上,拉着他‘拼死拼活’地处理这些‘多事’,他也好久没有去好好抱抱他家的皇后了啦!绯月妹子啊,你快回来吧!‘表哥’我快要撑不住了。
总是,月圆人不圆啊!
两日的准备时间,洛亦寒没再出来过,只是吩咐了小其带着殷绯月他们随意熟悉了一下云谷的环境,还认识了一些平常少见的药草或是毒草。
殷绯月发现了,这里的人对白清寻还真不是普通的害怕啊!他们参观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人,但是看到了小其和他们,无不躲得远远地,或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原本以为是这里的人害怕生人,但是当她因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孩子之后,那位孩子的母亲几乎是害怕得颤抖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磕头抱歉,殷绯月都能看清楚她的颤抖。
当他们真的表达了无碍之后,小其说了声“没事了”,那位母亲才害怕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小其无奈的笑笑,知晓他们的疑惑,小其才慢慢开口,说起了他的主人白清寻的事情,包括那个预言。
当殷绯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自己房间内,怔愣地发呆了半天了。
想着小其今下午说的那些关于白清寻的事情,她竟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心疼和酸涩,为了白清寻的身世,为了他那受排斥却又不得已的外貌和生来便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无聊的预言。
但是,那个无聊的预言,却似乎连自己都牵扯进去了。真的是如此吗?那个所说的丑颜,真的是自己吗?殷绯月不敢相信,她告诉自己这些什么预言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但是内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想起它,想起那神秘的命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命运,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不可预知的却又不得不屈服的命运啊!这条预言,便是白清寻已定的命运。
可是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真的会毁了他吗?不要……
当第二天晚上之时,白清寻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的时候出来与他们一起用餐。就因为殷绯月不能忽视的那个预言,她从来不曾如此地不自在了。
面对着有些局促的殷绯月,白清寻亦不点明,也许他知道她在不自在什么了。但还是像往常一样,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让殷绯月罩纱下似乎也‘淡定’了些。
“殷姑娘,明日我们就准备为你解毒吧。但是,本身解毒就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不被人打扰。我希望林兄和几位能够不要来打扰。”白清寻对殷绯月说道,但也是对林风说的。
“可以。我们在房外守着王妃便可。”林风不在乎的耸耸肩。
“不。解蛊之处,需要大量的情花,云谷后面的一处深底,那里有一处安静的地方,是最适宜的。只是那里是云谷圣地,不能任何外人进入。林兄和其他侍卫不能去。”虽然淡淡的口气,但却多了些毫无商量的强势。
“不行,至少也得让我跟着。”林风也毫不退步。
白清寻深邃的眼神望向殷绯月,他没有退让,只是让她来拿主意。
“林风,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我不会有事的。”殷绯月开口了。
“王妃,可要为林风的小命着想啊!”他的话,她会明白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而且王妃我会替你保护好你的小命的。”殷绯月轻笑,他就那么怕亦寒吗?
林风仍是面有难色,定定的望向白清寻,好一会儿才皱眉开口:“白兄,我们会一直在云谷等着王妃出来。若是王妃有任何差池,不用说你了,就连你的云谷,都要小心了。”威胁的口气,让白清寻识相点。
“呵……林兄想太多了。只是解蛊而已。七天,只要七天。”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盯着云谷,盯着你们七天。”林风不复往昔的嬉笑,一副严肃冷峻的表情说着,“王妃,属下在这里等着您出来。若是七天后王妃没有安然无恙出来,那我们便不再客气了。”
“嗯!”殷绯月应道,望向白清寻,七天就可以了吧!
是夜。
小其和希儿双双跪在主人白清寻的面前,等着主子的命令。
“你们两个这七天内,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