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她还没醒吗?”寂心走进内室,因为眼睛一时还没适应这黑暗,而站在门边,轻声询问。“我给她带了参汤,你先喂她喝了吧。今天上元节,太子哥哥若在家宴上再不出现的话,肯定会引起父皇的怀疑。”
李越闻声抬头,顺手将手里的毛巾放进床边的水盆里,揉了揉眉心,沉呤道:“哦,今日已经是上元节了啊,时间过的真快!”
李越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瞧向已走到他身边的寂心,“汤给我吧,你先回宫,别担心,晚上的家宴我会参加。”
寂心点点头,递过参汤,目光扫向床上的栖月。
她睡的很安详,唇角微扬,应该是在做美梦。手在袖间不自觉的握紧。随即轻轻笑了,随口道:“太子哥哥,你好久没问我的病情了。”
“怎么?心痛还在发作?”李越顿时紧张地打量寂心,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难道秘方出问题了?”
“我是想告诉太子哥哥,这两个月,都没有再发作,应该已经好了。”寂心展颜一笑,“那我先回宫了。”
屋外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伸手遮了遮眼,回头望着那扇门出神。
那扇门后,那个躺在床上迟迟不醒的女人,夺走了她的太子哥哥。
在太子哥哥没有遇到那个女人之前,他所关心的人只有她,只有她这个妹妹,而现在。她完全不能想象,太子哥哥已经有两个月零十一天没有问过一句关于她身体的情况了。
而若是从前,他每一天都至少会问一次。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寂心抬手捂住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想到太子哥哥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关心她,她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
“公主?!是不是心痛病又发作了?!”雪言慌张地上前来扶住寂心,神色紧张。
寂心一脚踢向雪言的腿,照着他的脸甩手就是一把掌,怒道:“放手,你个狗奴材!”
“打消你心里的念头,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寂心冷冰冰地对雪言说完,转身离开。
雪言震惊地松开手,垂手站在一边。望着寂心的背影。
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只字片语,而眼瞳亦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是公主,后唐的公主。而他,只是一个侍卫,一个死士,他又有什么姿格去爱她呢?
然而,心却同被打的那张脸一样,像是被烈火燃烧着。
******************************************
室内,昏暗的光线模糊地勾勒出李越的侧影。
房间里不时响起李越微微冰凉而又温柔似水的声音。
“来,今天要喝参汤,是寂心特地为你准备的。”他将碗里的参汤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打起一勺,放在唇边缓缓地吹着,动作熟练而又认真。
“来,不会烫了。”床上熟睡的栖月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唇微微张开,喝下那勺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