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被惊得如遭雷辟,心中一急,气血上涌,口中翻腾起一股腥甜,脸色瞬间惨白。
黎夜一看可心神情,“不好,快放下她,”他很清楚,这一口血要是吐出来,就是天天喝参汤几年怕也补不回来,何况她的身体本就不好。
羽轩把可心放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指腹轻抚过她的发丝,看她这样受折磨他很心疼,但是他相信,他们会好起来,总会有幸福的那一天来临。
黎夜从怀中拿了银针,先安了她的心神。
可心努务压下冲上来的气血,偎在他怀里,无力地合了双眼,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像是奄奄一息垂死的人,只能任人摆弄了。
黎夜给她服了药,又帮她把外袍脱下,解开领口,让她能舒服一些,呼吸能顺畅一些。
折腾完了,两的额头都渗出汗珠,再看看安睡在床上的可心,无力地坐在榻上,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家会无宁日,他们面对一个女人,怎么反感到更累身、累心呢?只能说是太在乎,太爱了吧。
“我们睡哪里?”黎夜伸手脱了外袍,手腕一扬,白袍乖乖地搭在了屏风上。
羽轩看了看只能容下两人的床,蹙了蹙眉,“打地铺吧!”能守着她,怎么样都好。
“好吧,”黎夜从柜子里抱出一推的褥子被子,铺了一个三人份。
羽轩俊眸一倪,笑意若有若无,忽明忽暗。
可心被抱到两人中间的地铺上,黎夜轻轻的为她盖了被子,看了她紧闭的睫羽,才安心的躺下去。
烛台上的红蜡,“叭”地一声,烛光眨了眨眼。
安静下来,黎夜撑起一只手,侧卧起身,去看羽轩,又看了看可心:“我欠你的,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你只要在我走了以后好好待她,爱她,就不欠我什么!”
黎夜一阵沉默,“解药一定有办法的,就算是找不到解药,我保再活————————”他卡住了,他知道他的毒已到了不解不行的时候,可黎意死时已经斩杀了能配制解药的人,明显是想让他给他陪葬的,想到此,忍不住叹气。
“别再安慰我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些年,要不是你运功为我护住元气只怕我早都见了阎王,只是可心………”他再损元气会立时死掉,这他很清楚,他再不能与他恩爱,他想要多维持一天,多陪在她身边一天就满足了。
羽轩想着,低头看向可心,只见她纤长的睫羽下有泪滑出,缓缓流向耳际。
“心儿,你没睡?”
“羽轩————你不会死的,都怪我——否则你身上的毒不会这么快发作是不是?——”
她望着他,眼里凝着烟、凝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