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是薄小公子。说他为了找样东西,若是找不着,不惜花重金叫人把河水抽干了也得找着。”
“奉天府也不管管?”
赵清一轻叹一声道,“怎么管?奉天府敢管吗?”
苏慕尘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人。
“韩律?你怎么来了?没人瞧见吧。”
韩律一脚踏了进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灌了好大一口水,“哪能叫人瞧见,世子太小看我了。”
韩律顿了顿,又道,“死掉的那人名叫风锦,是薄小公子养的小倌儿。薄小公子估计是忍不下去了,若是真让他找出什么东西来,季家这次估计......难办了。”
“那薄家就任由他这么闹下去?”
“世子有所不知。薄小公子是薄家独子,薄老爷呢,又是老来得子,本身就宠,再加上这薄小公子也是争气,天资聪颖,是个经商的奇才,那真是样样都好,薄老爷喜欢的不得了啊,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但唯独一点,不好女色。这薄小公子,他倒也不花心,就喜欢风锦一人,而薄家呢,看在那孩子白白净净又懂事的份儿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说来,这风锦对薄小公子而言很重要啊!”
“二小姐这话说的,岂止是很重要啊,简直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赵清一撇了一眼韩律,笑道,“你说你这个大统领怎么当上的,说话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二小姐可就说对了,我若是说话不跟闹着玩儿似的,还当不成这个大统领。”
“那这些季蔚知道了吗?”
韩律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澄和冲了进来,大口喘着气,指着门外道,“主、主子......奉、奉天府和......刑部都......到了.....”
“到门口了?”
澄和顺了顺气道,“不、不是,到河、河边了。”
泊然上来就是一巴掌,“你下次能不能顺好了再说话,想吓死谁啊。”
澄和摸着被拍疼的脑袋,心虚的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苏慕尘淡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知季家这次能否安然度过。”
韩律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钟季两家若是为了此事闹得不高兴了,对世子也是有好处的。你想啊,钟季两家产生了隔阂,但是季蔚不一样,虽未编入安平军,但与安平军也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凭这层关系,怎么也得跟世子亲近些。再者,没了钟家,季家在朝堂之上,说话就没那么硬气了,转过头来,除了手握兵权的世子,再无第二人选了。”
苏慕尘道,“你能这么想,保不齐别人不会这么想。”
韩律深吸一口,故作惊恐道,“还有人跟我一样聪明?”
赵清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韩统领是靠脸皮子坐上这个位置的啊。”
“看破不说破,二小姐做什么戳穿我。”
小厮走过来行了礼,说道,“世子,方才河道里捞出了一把匕首,奉天府尹和刑部的人都在场。”
“什么样的匕首?”
“回世子,通体银白,刀鞘上刻着藤蔓的纹路,刀柄上镶着一颗红宝石。”
“哥哥别担心,这世上一样的匕首多的是......”
赵清玄深深的看向她,说道,“你知道的,那就是季棠的匕首。刀柄刀鞘刀刃皆是秘银所制,削铁如泥。刀鞘上的花纹是藤城专为季家所刻,除了每把匕首上的宝石颜色不一样,天下找不出第二把,而季棠的就是红色宝石。”
长应知说,“看来这薄小公子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提前叫了奉天府和刑部的人,当着他们面捞起来,就算想有所袒护也不能了。”
因薄家的势力,此案直达天听,季桓被革职查办,程愈则革职留任[3]。天圣帝命三司会审,并由锦衣卫协理,一道圣旨,压得季家喘不过气来。
程愈也留了一处心眼儿,说是季家找的他,只字未提钟家,他想着以后钟家还能再拉他一把也是好的。季家本就理亏,更不敢提钟家,因此钟家在这件事上脱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