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十三年,北凉大军压境,以北氓山为盾,将边城、虗州收入囊中。
赵彦率安平军退至峥州,命赵清玄在虗州与曲州之间建起一道防线,确保曲州无虞。
三日后,赵彦率两州守备军攻打边城,曹云礼一时不察,竟险些失守。虗州守将林继便率部分北凉驻军从后突袭,将赵彦围困在峥州与边城之间。
赵清玄不敢耽误,率领安平军趁机攻打虗州,长应知带小队前去支援赵彦。苦战数日,终于夺回虗州,将曹云礼与林继逼进了边城内。
赵彦将峥州与虗州重新布防,命赵清玄与长应知各守一城。
“禀主帅,有骑兵朝着虗州方向来了。”
“多少人?”
“约莫三千。”
赵彦思付片刻,道,“贺锐,你去拨三千虗州守备军,全部换上安平军的铁甲佩剑。”
“是。”
赵彦冲着门外喊道,“清玄,你进来。”
“父亲。”赵清玄手扶刀柄推门而入。
“命一营二营整装待发。剩下的四个营留下与你和应知一同守城,虗州与峥州定不能失守。没了虗州和峥州,曲州便保不下来,再南下便是槐州和涟州,涟州水路直达燕京。曲州往西是七岩山,你外公的药阁关系重大,不可陷入困境。所以无论如何,守城是重中之重,不管发生什么,切不可轻举妄动。”
赵清玄隐感不安,但军令如山,不容置喙,“末将领命!”
北凉的骑兵没有正面交锋,而是半围着边打边退,将赵彦和安平军“驱赶”至北凉的吟州城外。
赵彦见城墙上站着一人,身着玄色长袍,负手而立,周身气场凛冽,只是远远望着,便知身份绝不一般。
“赵帅给的见面礼有些贵重,本宫便擅作主张回了个礼,还望赵帅莫要推辞。”
赵彦了然于心,“原来是太子殿下,恕我眼拙。至于回礼,就心领了。”
萧揽倾瞬时敛了笑意,冷冷道,“赵帅还是不要客气的好,你一人收好过大梁千万人收,你说是与不是?”
无论从兵力还是财力,现在的大梁都输的彻底,赵彦不敢和北凉赌这局,这样看来将安平军留在虗州是明智的。既然走不掉了,那拼死也得以此战让北凉也伤些元气,虽不能确定萧揽倾过后是否再出兵,但只要能保证短时间内不再有所动作,便能为赵清玄争取些时间。
话音刚落,吟州城门大开,数万兵士列阵而出,身后也传来马蹄声。
“主帅,是林继。”贺锐望向身后策马而来的领将,分明就是被他们“关”进边城的林继。
“想必他出了边城便一直悄悄跟着咱们了。”
“他的兵马少说也得五百有余,我们一路竟未丝毫察觉。”
贺锐回过身,朝赵彦靠了过来,赵彦附耳道,“林继此人心思缜密,清玄和应知绝不是他的对手,若今日我们回不去了,定要让他葬身于此。”
“属下明白。”
赵彦双脚磕了两下马肚子,战马向前走了几步,赵彦抬头望着萧揽倾,不卑不亢,“赵彦何德何能,竟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前来。”
“哈哈哈哈——”萧揽倾抬手摸了摸城墙,满眼的杀意,“赵帅足智多谋,我若不使点手段,如何能请君入瓮呢?”
“那便将回礼一并给了殿下吧。”赵彦长刀出鞘,“安平军何在!”
“在!”
“我们都是大梁的好儿郎,身后是我们的国土,是我们的亲人,为国为家,都不容许我们有半分退却,今日我与安平军同在!”
“我们与主帅同在!”
萧揽倾忌惮的不是安平军,而是安平军的主帅,所以赵彦必须死,他冷冷的转过身,抬手动了动手指,淡淡的说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战马嘶鸣卷起满地尘土,厮杀声冲破云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赵彦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今日之战….北凉以人数….压制却….也未沾得了光….”,赵彦稳了稳身形,将林继的头颅扔了出去,“可见….北凉大军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