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帝眉头紧促,问道,“什么圣旨?”
“赐婚。”
“太子殿下该知道,这件事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何况,不是朕不下圣旨,而是定北侯府的二小姐当真愿意与殿下结亲?两国联姻,岂能如此草率。”
“哈哈哈哈——”萧揽倾大笑起来,“皇上怕是误会了,这道圣旨不是替我求的,而是替本宫妹妹求的。她仰慕世子已久,想嫁入定北侯府,与政治无关,只是情意。”
天圣帝愣了一下,“这......世子还在孝期,谈婚论嫁确有不妥。”
“这么说,皇上是不应允了?”萧揽倾也不等天圣帝回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为难皇上了,此事再议。”
说完,径直向殿外走去。天圣帝呼吸沉重了起来,猛的一拍桌案,“竟敢!竟敢......”
话音未落,一口血喷在了折子上,在墨迹间晕染开来,眼睛瞪圆了,整个人向后倒去。
高芝鸥高声呼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不过说来也奇怪,只将养了几日,天圣帝病陡然之间就好了,身子骨更胜往日。
“这次你功不可没。”天圣帝指着高芝鸥大笑道,“想要什么奖赏,尽管提来。”
高芝鸥连忙跪下谢恩,“奴婢怎敢邀功。皇上乃真龙天子,什么病见了您不都得绕着走?”
“你这张嘴啊!说吧,该赏还是得赏的。”
高芝鸥思忖片刻道,“皇上病了的这几日,奴婢日夜不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脑袋就搬了家。往日里有皇上护着,这几日提心吊胆,真真的如履薄冰。皇上于奴婢而言是天,也是唯一的靠山。奴婢......奴婢真的是怕了。所以奴婢斗胆,求个恩典,望皇上看在这么多年伺候的份上儿,赐奴婢一个保命的东西。”
“朕当是什么呢,允了你了。那朕便赐你一道金牌,指表圣意。”
“谢皇上恩典。”高芝鸥俯身谢恩,眼里得逞的笑意藏了起来,再抬头时,饱噙泪水,只剩满眼的感恩。
三月春围,旌旗猎猎,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燕京出发了。过了永城就到了围场,锦衣卫已先行检查了周围,确保环境安全。
李建兴看到了远处的沈逸翀,一路小跑了过去。
“表哥,今日围猎你得帮我。”
“我负责皇上安全,怕是脱不开身。”
“我不管,你得安排好,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沈逸翀没忍住白了一眼,恨铁不成钢,“你也知道丢人?那还不勤加练习,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擦一辈子屁股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表哥,你最好了。”
沈逸翀经不住他缠,不耐烦道,“去去去去去,知道了,知道了。”
李建兴笑着跑开了,回头喊了一声,“谢、谢、表、哥!”
沈逸翀见沈逸忻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上前问道,“怎么出来了?围猎还没开始,待会儿我喊你。”
沈逸忻自始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不了,我就不参加了。我随便走走。”
“逸忻……”沈逸翀心脏一阵抽疼,他更想念那个小时候在他身边插科打诨,对他依赖万分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