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默默叹了口气。
天界。
司命星君直奔炼丹炉,嘴里求饶:“小子诶,你作何定要来我这闹腾,小老儿我是真不知道!”
澜泽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把司命星君吓得一跳三丈高。
“我的宝贝,你是逼我造反吗?使不得!使不得!”司命星君连忙上前去扶。
这要是让别人见了,指不定以为他倚老卖老,欺负小辈。
“别人都说,司命星君管天命,世界上没有司命星君捉摸不透的缘分。我只问一句话,忘忧是谁?”
司命星君认命的闭了闭眼:“我倒希望你问点别的。”
“好。”
司命星君眼睛一亮。
“她在哪?”
司命星君垂头丧气:“你不能逼我犯罪啊,你要是破了禁忌,我是帮凶,会被弑仙魂的。”
“你不说,我就抢了你这最后一鼎炼丹炉。”
丹药没了可以再炼,炉鼎没了他就再也不能酿化人间的故事,再也不能酿出醇厚的酒了。
没了酒,他可怎活?
“好,好啊,我欠你们的。”司命星君说,“神帝的禁令,你得先让神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容我算一算。”
老头闭上眼睛,坐在地上沉思,仙魂在他身上环绕,魂力波动时强时弱。
少年在一片静静的等待。
许久,司命星君猛咳嗽一声,身上魂息骤然减弱,咳出一口老血来。
澜泽忙上前扶。
“无碍,窥探神帝的命,哪怕只零星一点,代价也难测,何况还要改。”司命星君慈爱的看着澜泽,“我耗去毕生修为,算还了那些债,凡间的酒馆,与神帝缘分未尽,按照老规矩经营下去,必有一日,神帝将归。”
虚空里浮现出血契,神魂之力缠绕在契约与澜泽身上,澜泽感到丹田被一根结实的线缠住了,连接上一纸血书。
“这是契约,与我凡间那间酒馆绑定,那酒馆的地窖,与我府邸的秘境相连,今后你守在那里,海域的事情我帮你看着,有事就去地窖喊一声,尽量不要出那家酒馆,它会牵住你的命数。”
澜泽猛地跪下,朝司命星君磕了三个头,恭谨的起身,朝司命星君抱拳。
司命星君气息还是很弱,澜泽渡了魂力过去。司命星君拒绝道:“放心,我的命数还没尽,得等你守到神帝那天,我才会……”
“神帝何时出现?”
“很久,很久,或许上千年,或许上万年。”
澜泽知道,神帝向来要在各时空里穿梭,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有机会等来已是万幸。
“酒馆的老规矩,一天只会来一位有缘的客人,你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再按照血契上的方法,用当天的故事酿制一坛酒。等酒香足够浓郁,总会勾来神帝的欲望。”
“多谢。”
入凡尘,打开酒馆大门,街上少有行人,那些人都看不见他和他的酒馆似的。
每天开门,看见的总是不一样的景色。酒馆或许每天会坐落在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酒馆没有招牌,心念一动,挥笔写下:忘忧酒馆。
他总觉得,忘忧是个很孤单的人,因为他时常想起这个名字时,总忍不住想照顾她。
每次听见别人的故事,看着门口“忘忧”两个字,他总是觉得忘忧也在听着故事。那时候他想,这样忘忧就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