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们这一行还挺讲究诚信的。”
柳瑜儿按着葛老五的指引,驾着马车去到了一处院子,只见这院子立着一间矮矮的土屋,看起来年久失修,里面灰尘满地,蛛网成群结队的,门口的围栏和木门都腐朽了,像个残废一样立在哪里。
“就是这里?”柳瑜儿不禁大失所望,这个地方连鬼也不会来吧。
“就是这里,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上午拿货的时候看过。”葛老五说道。
柳瑜儿跳下马车,她向后招了招手,说道:“好吧,你可以走了。”
“那你倒是给我松绑啊。”葛老五在后面喊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走?
柳瑜儿给他松了绑,然后走进院子,只见这院子宽约一丈,除了这土屋什么也没有。她走进土屋,里面的空间一目了然,就是一张破桌子和两把破椅子,歪歪斜斜地立在地面上,此时她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越来越远,早知道就让葛老五等一等了。
看完这土屋她更加失望了,不禁转身,不想一张大网网住了她的脸,她不禁被灰尘呛了一鼻子,她手忙脚乱地把头上脸上的灰尘抹掉,原来是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脸上蒙上了一张蛛网。
她不禁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止住了,却看见院子的对面站着一位老人,那个老人拄着拐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他的头发和胡须均已花白,两眼精神矍铄,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骨。
没遇见鬼,倒遇见神仙了,柳瑜儿想,她走上前给老人施礼,说道:“老人家,请问这儿是哪儿呢?这户人家你认识吗?”
她想着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出现了老人,估计应该是本地的长久居民,估计会对这里有点印象。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柳瑜儿自讨没趣,正想着离开,只见老人叫着她,缓缓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他神情严肃,说话一板一眼的,柳瑜儿站在院子前面,不禁感到发憷。
只见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凑近柳瑜儿,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只见老人突然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只见他继续哎呀哎呀大叫,柳瑜儿见他不断使眼色,好像在让她配合演戏,于是她弯腰将他扶起。
“老大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小心,你身后有跟踪的人。”在柳瑜儿扶起他的时候,老人低声说道。柳瑜儿大吃一惊,她一路上心切,竟没有留意到身后有跟踪的人。
“老大爷,你家在哪儿呢,我送你回去吧。”柳瑜儿扶起老人,装作慢慢地往老人家里走,只见他们走到一家院子门前。
“就是这儿了。”老人示意柳瑜儿进去。
柳瑜儿虽然疑惑,看着这老爷子身体虚弱,就算他存着什么坏心思,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便扶着他走进去。
他们进了院子,老人指了指东边的土屋,柳瑜儿扶着他进入,只见他们一进到房子,老人就丢掉拐杖,步履突然变得稳健起来。
老人健步如飞,带着她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他们拐了几个弯,到了一片竹林,
“这个竹林有陷阱,你跟我的脚步。”老人说道,只见他在竹林的穿梭,柳瑜儿紧跟在后面,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前方豁然开朗,穿过竹林,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全部用竹子搭成,外表看起来倒是挺新的,估计是搭建不久,只见大门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牌匾,上书:拙笔斋。
屋檐的下方,晃动着一串串的竹片风铃,想必刚刚听到的声音就是这里发出的,柳瑜儿跟着老人走近一些,只见惊醒了那睡着窗边的大猫,它惊得瞪大铜铃一样的眼睛,喵的一声,从窗台下跳下,隐匿了。
老人带着柳瑜儿进去,只见里面坐着几个埋头案上的读书人,其中一人看见老人回来了,便站起来恭敬地向老人施礼,喊了一声“斋主。”
只见其他人听到斋主两字,均纷纷站起来施礼,柳瑜儿想,这老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人挥了挥手,说道:“坐下吧,都坐下吧。”只见一人上前,跟他回报:“斋主,所有的货都已经送出去了。”
老人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边的柳瑜儿,跟大家介绍:“这一位是李红弗的徒弟,柳瑜儿,也是一位巾帼英雄。”
“哪里,老先生过奖了。”柳瑜儿谦虚的说,实际上她内心却在想,这老人怎么会知道我师父,他提我的师父做什么?
柳瑜儿觉得自己耽误太多时间了,便将内心的疑惑说出来:“老先生,您刚刚说等我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老人听到这句,抚着胡子哈哈大笑,“你知道是谁引你来的京城吗?”
从桃源镇开始,柳瑜儿就知道,有人故意引她来找霁月,她半信半疑地问:“难道是您?是您将疯子引到桃源镇,好让我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霁月。”
老人继续笑道:“哈哈,你还算聪明,正是我。”
柳瑜儿环视四周,只见这竹屋的四周伫立着一排一排的书架,上面全是书籍,这一群人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也都是书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
她不禁疑惑,“那你们把我引来,就是为了对付霁月吗?”
“不只是对付霁月,还有将各方的力量集中起来,现在的霁月,不是一个人就能对付了。”老人脸色阴沉,言语沉重。
“难道你跟霁月之间,也有血海深仇?”柳瑜儿不禁吃惊,这老人看年龄都可以做霁月的爷爷了。
“不一定是仇,往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现在正是我们要集中力量的时候。”
柳瑜儿不解,“斋主,您也怀疑军营爆炸的事情,是霁月所为吗?”
只见老人跟旁边的一个书生交代什么,然后又转过头对柳瑜儿说道:“不是怀疑,他肯定参与了,那炸弹跟永乐宫爆炸使用的炸弹是同一批,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到达京城。”
柳瑜儿感到震惊,这一群书生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她打量了一下周边,只见桌子上堆放着几本熟悉的书籍。
“斋主便是京城密录的作者?”柳瑜儿惊喜地问,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环视一周,说道:“我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