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有空拿去鉴定吧。”
将残图和灵药收进玉坠中,至于黑色玉简,墨天微没留着,塞回罗楚的乾坤袋中,准备等下一起处理了。
对待这种巫者之物,怎么谨慎都不为过,还是干脆烧了吧。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日暮已至,墨天微收拾好东西,踏上飞剑,回望了一眼依旧水雾缭绕的峭壁飞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踏着飞剑盘旋在水潭中央,她的一双眼睛紫光莹莹,像是在仔细搜寻着什么,最终才确定下来。
真元一吐,墨天微指尖多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逼出一滴精血。
这滴精血没有落到水中,而是被红莲业火接住,先里里外外烧了一通,直至属于墨天微的一切被烧去,只剩下最纯粹的灵力,才缓缓滴落在水潭之中。
这,就当是谢谢你让我做了个好梦吧!
墨天微望着飞瀑,心情甚好,挥挥手,“后会有期。”
飞剑化作一抹虹光,消失暮色之中。
瀑布依旧飞驰而落,峭壁依旧沉默矗立,潭水依旧清碧澄澈,只是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这方幽静的天地间,灵气愈发浓郁了。
墨天微的血中,可不仅仅有灵力。
还是同样的客栈,还是熟悉的那一面镜子。
镜面清晰,散发着莹莹的光芒,旋即光芒渐渐散去,镜中出现了房间一角,只隐约看出十分奢华,不像是剑门与道门流行的装潢风格。
“何事?”懒洋洋的声音夹杂在隐约的乐音之中,缥缈不定。
“禀主上,厉烜……厉烜失踪了。”殷真人不敢抬头,老实交代。
“他?失踪了?”那声音微微提高几分,“一群废物!”
闻言,殷真人与鬼面人齐齐跪下,毕恭毕敬,连请罪的话都不敢说一句,只等着镜中之人裁决。
“那个厉炎盗了本座的宝物,你们没把人找到;厉烜偷偷出逃,你们也没抓到,——究竟是你等无用,还是姓厉的命中克你等?”
“我等无能,请主上降罪。”
“降罪,自然是要降罪的。”主上冷冷一笑,“滚去领罚。”
两人闻言,身体微微晃了晃,显然那传闻中的惩罚让他们极为畏惧,但他们的表情仍旧喜大过哀,很显然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充满感激。
“滚吧。”
言毕,镜子失去光芒,坠落在桌上。
两人不敢耽搁,收起镜子,便朝着他们的据点去了。
而另一边,刚刚与两个废物手下结束通话的主上心情不太好。
任谁养着一帮不干实事的人也不会多开心,更何况他可是魔道之人,脾气哪里会好?
之所以留着这两人,无非是因为他今天心情不错,他们以前也确实有几分功劳。
“厉烜……”
主上似乎对厉烜十分在意,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也不知究竟与厉烜有什么仇什么怨。
“罢了,先将沧澜秘境的残图找回来……”
主上一挥手,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息远逊于他的人出现在他身旁。
“去吧,将残图带回来。”
那人没有说话,大步离开了宫殿,只剩下主上一人仍倚在榻上,一双血瞳望向殿外阴沉的天空,“总觉得会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带着几缕疑惑的声音盘旋在空旷的宫殿之中,被风吹散。
弈剑域。
申应、盛襄、余欢三人终于到了北修城附近。
他们虽然急着做任务,但也不可能为了做一个任务就乘坐传送阵,那也未免太浪费了些,是以他们是一路御剑而来,故而墨天微已经将齐家的问题解决了,他们都还没赶到。
“哎,你们听说了吗?”余欢朝盛襄使了个眼色,“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盛襄一脸茫然。
“日前,九玄仙宗的天女出关了,之后便去了太华仙宗参加沐安真君的元婴大典,在大典上,击败了太华仙宗这一代好几位真传弟子!”余欢一脸向往,“久闻天女大名,也不知何日能有缘相见。”
申应却不能理解余欢这个追星族的心态,他眉头微蹙,神色变得颇为严肃,“看来,九玄仙宗与太华仙宗之间的矛盾确实如传闻一般,越来越深了。”
“谁让太华仙宗占着东域最好的地盘?”盛襄道,“如今的太华仙宗已非昔年之太华仙宗,没那么大本事,自然不能再占着么多的资源。”
“两宗相争,小打小闹还好,若是万一发展成宗门大战,那可如何是好?”
“我说你们也太操心了吧?”余欢无语,“他们道门打生打死关我们剑门什么事?一东一西,远着呢,他们得将整个中域化作战场,才能波及到西域。想这么多,还不如想想那齐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欢的话确实有道理,两人也就不再杞人忧天,正好之前路过北修城时他们打听到了齐家的状况,于是便换了个话题,讨论起来。
“我猜是齐家被什么魔修盯上了,这个魔修与他们还结怨很深,才会……”盛襄道。
“我觉得,这是有人想讨好卫师兄,才用了这等手段……”余欢百无禁忌,直接说出她心中的猜测。
“我觉得,说不定是他们家风水不好……”盛襄又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申应一直没有开口,不禁停下讨论,正要问申应怎么了,他们突然感应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立刻下意识地警惕四周。
申应缓缓开口:“阁下,还请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