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微在九劫天梯上遇到的心魔投影是她的敌人,两人交手时她很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对方解决,然而眼前这个……她真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或许这并不是心魔投影,而是这个古怪地方制造出来的傀儡。
“是仅仅剑意对它无用,还是我的任何手段都对它无用?”
墨天微心中有着极其不好的感觉,这让她下意识便挥手使出了除剑意外的其他手段——一些小术法她还是会的。
事情果然就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不单单是剑意,还有术法,乃至于阵法,皆对这傀儡无用。
墨天微停下手,眉头深深拧起,心中飞快思索着应对之策,同时也提防着对方暴起袭击。
“绝不能让它靠近我!”
昔年在琅华天游历之时,墨天微见识过许多极其诡异的巫术,其中“傀儡”就是施展巫术时最常用的几种媒介之一,由傀儡施展出的一系列狠辣至极且诡异莫名的巫术让她印象深刻,从此对它敬而远之。
眼前这傀儡,或许并非巫术造物——毕竟这里是魔界——但也必然是某种类似的东西,或许她感觉到的忌惮与厌恶就是来源于此。
“它一定是在谋夺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或是气运,或是寿元,或是命格,或是天赋……”
只是一时间,墨天微也没有针对它的好办法,只能迅速后退,避开对方。
这时候,傀儡终于产生了一些变化——它的速度加快了,一直保持着与墨天微一致的速度,就这么缀在她的身后。
“它竟然不急着追我?”
墨天微一惊,不知它有着什么打算,但这样也好,可算是给了她不少思考对策的时间。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诶?”
前方的通道中,隐隐约约又出现了一道人影,墨天微的头皮瞬间就炸了起来——该死!难道这些傀儡不仅仅只有一个?
待到了近前,她果然又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这下前有拦路后有追兵,形势不妙!
墨天微不得不停下脚步,对付一个傀儡她心里都有些没底,更别说又来一个——她现在可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怎么办?
更惨的是,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傀儡继续加入“围剿”她的计划之中……
真是想想都让人醉了。
两个傀儡根本没有向对方投去哪怕一缕视线,从始至终,它们的眼中就只有墨天微一人,毫无动摇。
墨天微神色冷漠如冰雪,这一刻看起来与两个傀儡倒是有些神似,不过也仅限于神情,傀儡身上没有她此时那样鲜活的怒意。
一个不知道被施了什么邪法的复制体罢了,一直追着她要对她不利,现在又来一个,她即便脾气再好也不免感到被冒犯——这大约便是正版遇到了山寨,还被山寨手撕时的感觉。
“傀儡而已,也敢窃取我的容貌气息,甚至还试图从我身上夺走更多?”
墨天微扬起九天剑,剑锋上映着她的双眸,因周围的暗红光芒渲染,她的眸中好似也多了一抹血光,倒有些像是入魔。
但她清楚自己并没有入魔——事实上,于如今的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入魔”之说,再愤怒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失去理智,只是会放松对情绪的控制,尽情宣泄怒意宣泄,即便毁天灭地,又何妨?
一把光芒灿灿的碎片出现在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中,她将碎片一枚枚地贴在了九天剑的九点星芒之上。
在突破至合体时,九天剑的品质再次提升,甚至产生了“紫气干星”的异象,最后有九颗星辰落在九天剑上,平时不显,只有她召唤时才会出现。
这些星辰不仅仅给九天剑增加了一些难以想象的禁制,也带来了许多新的作用,而如今她使用的正是其中之一——九星仙光。
墨天微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些傀儡,但是她很清楚一点——如果是自己暂时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就交给其他人来做。
她的剑意、神通、术法皆是无用,那就用昔年收集而来的仙术痕迹!
不论它们威力如何,都不是发自于墨天微,她只能算是个没有感情的发射工具。
而且……就事论事,仙术痕迹在层次之上肯定要比她的攻击更加纯粹而高深,甚至往往涉及到法则的力量——或许,它们能破坏掉傀儡中蕴含着的诡异力量。
墨天微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这一次,她可不会有半分留手。
“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出路?”北辰殊苦恼地捏了捏眉心,“你们有什么办法么?”
危楼道:“你能感知到过了多久?此处时间法则混乱,说不定你感觉过了很久,其实不过是一瞬之间。”
“你是杠精么?”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认真地回答北辰殊的问题:“此处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好像……感觉到了其他生灵的气息,里面肯定不止你一人,可能是分隔太远感知不到,也可能是时间法则太混乱才让你们错过了。”
时间法则的混乱可能造成不同区域时间流速不同,也许在这一处时间正常流淌,一步迈出之后时间流速便陡增百倍,再走几步时间流速又大幅度减慢,这也正是月曜、墨天微、北辰殊与他的残魂都无法判断过去了多久的原因。
它也会让一个有限的空间变得几乎无限大,有可能明明相距不远,但视线、神识受到时间法则控制而无法看见对方,就这么错过了。
北辰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又愣住了,愕然道:“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其他生灵的气息的?”
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进来就感觉到了,比血腥味还浓,一直都有……”
话说到一半他也反应过来了——等等,如果他一直都能感受到那生灵的气息,岂不是说时间法则对它无用?
又或者是……
危楼呵呵笑了起来:“也许,它本就无处不在,因此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你都能感受到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