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一杯水下去,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听到这话真是巴不得她快走。
“嗯,二姐回去吧。”她看也没看苏兰一眼,只摆了摆手道。
原主是个眼高于顶的,向来看不起苏兰这个庶姐,所以她这样做,倒也没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果然,苏兰见她对自己挥之则去的态度,当即心下又骂了几句。
面上却还姐妹情深道:“那妹妹好好休息,姐姐改日再来看妹妹。”
说完,便顶着一张假笑的脸出去了。
妙心见她走远,才对陶酒道:“小姐,二小姐刚刚来,没对你做什么吧?”
“她能对我做什么?”陶酒睨了妙心一眼,悠悠道:“顶多就是趁我还没醒,说我坏话呗。”
“啊?小姐都听见了?”妙心有些激动。
她早就知道二小姐不是好东西,但碍于自己只是个婢女,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又不好在小姐面前说,只能尽量提防着点儿。
但如今小姐自己听见了,那就完全不一样啦!
见小丫头眼里满是兴奋之色,陶酒不由得好笑,看来这小姑娘是个明眼人儿啊。
“听见了,她来的时候我刚醒,闭着眼睛听了那么几句。”
说到这里,陶酒叹了口气,似在惋惜:“唉,没想到二姐姐平时看着对我挺好的,背地里却那样说我。”
“小姐,你别难过。”妙心以为她是被伤了心,安慰道:“现在看清了二小姐的面目,以后就不会被她骗了呀。”
“你这丫头,倒是个想得明白的。”陶酒好笑地盯了她一眼,“好啦,你快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吧。”
她现在真的很饿啊。
“是是,瞧奴婢这记性,忘记小姐还饿着呢。”
妙心忙往外面去,心里高兴地想着,小姐醒来也没提之前的事,大概是想通了吧。
此时紧挨陶酒所在院子的另一处偏院里,刘姨娘正在陪苏家主母孟氏说话。
刘姨娘闺名萃心,堪堪三十五岁,加上素来爱打扮,看上去像二十七八的女子。
而主母孟茗语,也不过四十,由于气质清雅,倒更显风姿绰约。
不过此时,因为忧心儿女事,孟氏一脸憔悴。
加上前一日没睡好,之前又在苏陶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她眼下有着重重的青黑。
而刘姨娘嘛,她巴不得苏陶不好,连做梦都是笑醒的,此时脸上只差没反光了。
两相对比,孟氏气色比刘姨娘差了不少。
“原本想着,陶儿心高气傲,寻常男子看不上,她爹爹和姐姐才去求来这门婚事,哪知她竟不愿,还刚烈地寻短见。如今这事被传出去,将来就算王爷回来,只怕也会对陶儿心生间隙。”
一提起小女儿的事,孟氏就忍不住忧心。
身旁的连嬷嬷忙劝她道:“太太多虑了,等小小姐醒来,你好好跟她说,小小姐向来聪明,会明白你跟老爷的苦心的。”
“她哪是聪明?”孟氏说着就红了眼:“平日里看着比谁都机灵,却笨得往柱子上撞,她以为她是铁做的啊,那柱子得多硬啊!”
想到女儿头上撞那么大个包,流了那么多血,孟氏就一阵后怕。
当时大夫都说陶儿不行了,好在大女儿苏怡请来了御医,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太太莫忧心,小小姐也是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不过经此一难,福气都在后头呢。”
这话倒也不是连嬷嬷随口说的吉利话。
之前御医都说了,按照那伤形,苏陶就该救不回来了。
谁知道她高烧一天一夜后,竟在昨个儿傍晚自己退了烧,就连脉象都变得平稳如常。
御医都说,苏陶福大命大,命不该绝。
听了连嬷嬷的话,刘姨娘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姐姐,御医不是都说陶儿已经没大碍了,如今我们只要安心等她醒来就好。”
虽然这么说,刘姨娘心里却在想,最好醒来,傻了才好!
也就是在这时,妙心来了。
“太太,小姐醒了,还说饿了想吃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