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云寒凌厉的眼神不输于凉诗琪。
凉诗琪转而跪在洛翰熙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夫君,您看云寒,新婚之时伤我婢女,今日竟然对我这样无理。”
云寒才不怕她给洛翰熙告状呢,就怕她不肯告状。
洛翰熙将云寒的模样尽收眼底,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你想怎样?”
这话是洛翰熙第二次问凉诗琪了。
凉诗琪怎能放过这次机会呢,“投湖喂鱼,解妾身心头之恨。”
云寒想想就害怕,这湖水有多深她可清楚的很呢。
洛翰熙眼底掠过一抹嘲讽,这就是北凉皇帝教出来的人,怪不得北凉民不聊生,活该如此。
云寒慢悠悠的走到凉诗琪的案几边,拿起案几上的碟子,将碟中的核桃仁悉数倒在了地上,又用脚使劲捻着地上的核桃仁。
“不是不知道东阳国的礼数吗?”
“今日本小姐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你北凉人好欺负的。”
“在这东阳国,本小姐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女,你虽为王妃,我也不必事事迁就你。”
云寒俯身钳住凉诗琪的脸颊,字正腔圆的说道:“你夺我夫君,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行洞房之礼,现在还好意思跟我来炫耀。”
凉诗琪挣脱开云寒的手,云寒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还嫌弃的说道:“这张脸上不知擦了多厚的粉,擦都擦不掉。”
“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皇兄吗?”
“你就不担心东阳国公主在我北凉过得好不好吗?”
凉诗琪瞪着云寒说道。
云寒还真的就无所畏惧了,“我怕什么,我东阳国的公主怕是要被北凉供着才是。”
“你以为,熙王为何会娶你,真的是东阳畏惧北凉吗?”
云寒不屑的笑道。
凉诗琪双目含珠的看向洛翰熙,“夫君……”
“够了!”
“回府!”
画舫外,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女孩将画舫内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唇角上扬,抬眸看向空中的骄阳。
暮色临近,一行人走在京都城的青石板路上,马蹄声此起彼伏。
红色楼阁内食客不断,楼阁外的青瓦上掠过飞燕的身影。
深红的晚霞照亮了半边天空,残阳将京都城的一切身影都拉的细长。
残阳照在“熙王府”三个烫金大字上,马车也缓缓停在了熙王府门前。
凉诗琪和洛翰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二人踏进熙王府之时,凉诗琪突然说道:“夫君……”
洛翰熙顿步,并未转身。
“夫君,今日云寒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洛翰熙并未言语,径直朝着含雪苑走去。
凉诗琪回到自己的冷院,对今日之事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云寒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何洛翰熙不再娶云寒呢?
可若是假的,那么洛翰熙为何不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百泉,给哥哥写信……”
夜如凉水。
云寒坐在屋檐下,轻抚着小白的绒毛。
枫灵拿来药膏给云寒轻轻涂抹,“那个姓凉的也真是够歹毒的,竟然敢这样对小姐。”
云寒只是听着枫灵抱怨,并未说什么,枫灵自小跟着她,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和她说,久而久之便也随着她去了。
“小白,你的主子也不来找你,可见你与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
月牙周边散发着月晕,周边的星星也忽闪着眼睛。
小白轻吠一声,眼底极尽悲伤。
它趴在云寒的身边,在云寒的身上轻轻的蹭蹭。
几日后的夜里,冰奕拿着一封书信走进含雪苑。
“主子,有急事。”
“进来说。”
书房内,墙角的六角香炉内焚着洛翰熙最爱的甘松香,桌案上的烛火微微闪烁,墙上映出洛翰熙俊美的面庞,卷曲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