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思落挑起唇角,不经意的拿起碟中的话梅干漫不经心的说:“我才不是洛翰熙的平妻呢,北凉虽是小国,可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公主,怎么能做平妻呢。”
枫灵怒目看向凉思落,北凉国没有一个好人,说不定这个北凉公主又再诓骗她家小姐呢。
“都光明正大的进了殿下的门还说不是平妻。”
“不是平妻为何住在殿下的院子里?”
凉思落的唇角始终上扬,婴儿肥的脸上携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笑意。
“寒姐姐的丫鬟犹如寒姐姐一般有个性,真是令本公主喜欢。”
凉思落出生锦绣,见惯了太多人情冷暖,从小生活在皇族的争斗之中,自是看得出每个人待她的情谊。
枫灵不觉后背发凉,凉思落不要欺负她家小姐都不错了还说什么令她喜欢,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云寒始终不语。
屋内落针可闻。
案几上飘来阵阵枇杷的酸甜味。
冬季的月色挥洒在窗台边。
良久。
凉思落轻笑一声。
“怪不得冉嫂嫂常说……”
“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紫衣金冠的男子端着汤药出现在众人眼眸中。
云寒的眼角处挂着久违的笑意。
无论凉思落是以什么名义住在熙王府的,只要她不是洛翰熙的平妻,洛翰熙就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洛翰熙的眸子中倒映出云寒的容颜。
半晌。
他冷声:“出去!”
这话显然是给枫灵和凉思落说的。
二人匆匆行礼离开,毕竟洛翰熙的言语中尽是冰凉。
显然,他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
云寒垂眸听着洛翰熙一步步走到案几前。
只见一碗带有余温的汤药出现在她的面前。
“喝了。”
汤药微苦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屋中。
“这是什么?”云寒的言语比此时的寒冬更要冰凉几分。
洛翰熙负手立于云寒面前。
他垂眸看向云寒的发髻,丹凤眼中倒映出云寒娇小无助的模样。
可就是眼前这个看似娇小无助的小女孩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令他彻夜难眠。
“堕胎药。”
云寒闻言,袖中的手陡然紧握。
蝶翼般的长睫遮住她轻灵的杏眸,屋内的烛火洒在她白嫩的肌肤上。
良久。
她声音哽咽:“洛翰熙,你真的想好了吗?”
“既然你想,本王便成全你。”
云寒的手颤巍巍的抚摸着自己的孕肚,温润的泪水滴落在紫色刺金百合衣裙上渐渐晕开。
半晌。
她噙着泪水看向洛翰熙。
曾经高大的身影此时在她的杏眸中渐渐模糊,耀眼的灯火在她带有泪花的眸中依稀跳跃。
“洛翰熙,我虽有万般不好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去剥夺他出生的权利?”
洛翰熙垂眸。
跳跃的烛火照耀着他的半边侧颜。
“本王不希望他一出生就失去母亲,与其忍受至亲离去的痛苦不如此时便了结他的生命。”
云寒仰头看向洛翰熙,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半晌。
她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说道:“了结?呵!”
“洛翰熙,他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云寒,你比我更狠心!”
洛翰熙猛然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