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云寒不经意看向冯正廷的方向,隐约能看见怀中新娘的脚踝处有一块刺青,她呢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之,孝之始也。”
“感慨什么呢?”
云寒扬起唇角:“不告诉你。”
飞雪零零星星的从空中飘落。
云寒伸手接住一片六角雪花,雪花遇热既化,留在她掌心的唯有一滴晶莹剔透的雪水。
冯正廷这时从后院走来,阿夏带着洛翰熙的贺礼上前:“主子,不知是谁送来了一个破碎的大钟。”
阿夏的声音足够洪亮,在场的宾客都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在座的宾客纷纷开始议论,新婚贺礼给人家送钟本就不合理,现在倒好,这个钟还给碎了,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管家!”
都督府的管家颤巍巍的上前,他当初也不敢接啊,现在倒好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都,都督,这件贺礼是,是客,客公子的。”
在座的所有人纷纷看向洛翰熙,他一举拿下赌王的宝座在整个西庭声名大噪,没有人不知道“客公子”的。
冯正廷看向洛翰熙,眼底藏满欣喜,这一次,看你怎么跑。
“客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都督府的士兵早已在洛翰熙的四周埋伏好,就等着冯正廷一声令下呢。
洛翰熙早已察觉到四周的埋伏,他却依旧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
他微微蹙眉。
这是什么茶水,这么难喝,比京都城的陈茶还要苦涩。
他看向冯正廷,唇角微微扬起,仿佛送礼的人不是他一般淡定:“这是我专程在古玩铺子买来孝敬大都督的,竟然还被大都督嫌弃。”
“我都没给我家小公子买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呢,真是可惜了。”
云寒在洛翰熙身旁附和的点点头。
阿夏看向洛翰熙:“大都督新婚,你送个破钟来什么意思?”
洛翰熙嗤笑:“破钟?”
“我花了数十万两银票买来的古玩在你眼里就是破钟?”
“也对,现在碎了嘛。”
“我原本想让大都督和新娘子相伴终生、相守终生、相爱终生的,既然现在这个钟碎了,那我就祝贺大都督和新娘子岁岁平安吧。”
云寒在洛翰熙身旁憋笑憋的脸都红了,她这夫君真是什么说辞都能说出来。
冯正廷的手紧握成拳,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洛翰熙的话说的也没什么漏洞可言,他丝毫抓不到他的一丝把柄。
冯正廷还未说话呢,就听见洛翰熙说道:“本公子准时赴宴,送了贺礼,现在也该回了,我家小公子还等着我去给他买礼物呢。”
洛翰熙牵着云寒的手朝着府门走去,他可不想他的小娇妻再看到血腥的场面,这可是白天,那种污秽的场面会比黑夜中更加清晰,怎么能让这样污秽的东西玷污了他家寒寒的眼呢。
洛翰熙突然驻足挑起唇角。
他回眸看向冯正廷:“不知大都督何时有时间,我们再对赌一次,贺礼实在太过贵重,那天赢来的银票都砸在这个大钟上了。”
冯正廷闻言,简直要被气的晕过去。
合着在他眼里,他冯正廷就是他的钱庄呗,没钱的时候就约他对赌,赢了他的银票给他送贺礼,这跟他自己买个钟回来有什么区别。
可冯正廷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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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