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墨川的神志有一丝的清晰,他猛然起身朝着耳房走去。
耳房的水声哗啦啦响起。
云寒缩在罗汉床的一角,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她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这时慕慕匆匆跑进寝殿,他看见云寒蜷缩在罗汉床的一角,他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怯生生的走到云寒面前:“娘亲,慕慕知错了。”
云寒垂眸不语。
“娘亲……”慕慕奶声奶气的声音徘徊在云寒耳畔。
良久。
云寒声音沙哑:“去睡觉吧。”
“娘亲。”
“去吧。”
慕慕看了眼云寒,只得乖乖去睡觉。
耳房内,月墨川单手撑着墙壁垂眸站在冷水中,通身的燥热被冷水一点点湮灭,他方才涣散的意识一点点恢复。
他方才做了什么?差一点,他差一点就伤害了他心爱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没有及时止步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冷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那双桃花眼中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他的卿卿此时一定很伤心吧。
月墨川在耳房内淋了一夜的冷水,直到天色微明时他走进隔间。
隔间的床榻上,云寒搂着慕慕睡得正香,月墨川轻声走到床榻边看向云寒,只见云寒卷曲的长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花,显然是哭了一夜的。
墙角边跳跃着豆大的灯火。
月墨川坐在云寒的床榻边,微弱的灯火在墙面上勾勒出他俊美的容颜。
他伸手轻抚云寒的脸颊,低声呢喃:“卿卿,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
春季的暖阳穿过雕花窗扇照进寝殿,墙角的盘龙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在金芒的照耀下朦胧的烟雾宛如仙境一般。
月墨川今日上朝时见慕慕睡得正香,所以并未带他,可当月墨川下朝回来时,却看见慕慕举着戒鞭跪在庭院中。
“你这是做什么?”
慕慕垂眸:“父王,慕慕知错了。”
月墨川虽是生气昨日慕慕的所作所为,可他却不能把自己的怒气强加到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
“林非,传太医院所有太医。”
“父王。”
月墨川看了眼慕慕:“起来。”他说完便走进寝殿的隔间。
慕慕自小便不敢忤逆月墨川的话,他乖乖的起身站在庭院中。
隔间内,云寒还未醒,月墨川只静静的坐在云寒的床榻边看着她,他所要求的真的不高,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便能令他心生欢喜。
哪怕这样守她一辈子,他也愿意。
“王上,太医都到了。”
月墨川回过神走出寝殿。
太医在庭院中乌央央的跪了一地,王太医的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在春阳下越发夺目。
月墨川负手而立:“昨天是谁给小殿下的药?”
慕慕低头偷偷瞄了眼王太医,他可一定不能将王太医给供出来。
所有的太医颤巍巍的跪在庭院中,偌大的庭院连只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是要让孤挨着问吗?”
月墨川的脾气他们太了解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小命都没有了。
此时,跪在庭院中的几名不禁吓的太医直接晕了过去,林非匆匆命人将这几名太医抬走,省的令他家王上生气。
“没人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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