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诗青锁了锁眉头,厉目一射,念秋哆嗦了一下,不由出声解围道:“忆夏,事情始末到底是怎样的,你快快说清楚,傻在那做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忆夏满头大汗说完话,等着诗青责罚。诗青略顿了下,问道:“从……后院的狗洞里爬出去了?”
“是。”忆夏心里不由狠狠骂了那腾亿王子两句,好好的舒服日子不过,尽给人找事不是!这下她可怎么办,玉总管还在王府里自责着,等着主子回去罚她,她这镇守王府,又兼传话的人岂不是首先要遭受池鱼之殃?
“由他去吧。”诗青安稳地坐在座上,不见一点儿担心焦虑:“他有功夫,而且他出府,肯定会去找他从北狄来的随从,勿需担忧。”
忆夏望向念秋,见念秋眼角斜视,暗含笑意,心头恼火,横了她一眼后恭谨地回诗青道:“是,主子。”
“腾亿王子的事情倒罢了。”诗青敲了敲桌案挑眉道:“我吩咐你去办的事情可办妥了?”
忆夏忙回道:“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道:“上面写的都是奕京绝顶的胭脂铺子和首饰店,地点属下也标明在上面了。”
“很好。”
诗青细细览过,将纸折了两下放到了自己怀里,赞道:“你办事的效率的确是越来越高了。万臣奏对的顺利解决有你一份大功,本来回到奕京就该嘉许你的,后来算是忙忘了。”
“属下惶恐!”忆夏立马抱拳:“这都是属下份内之事。”
“话不是这样说。”诗青抬手止住她的推拒:“赏罚分明,应该的。”
忆夏念秋多年跟随她身边,丹东亦然。不过丹冬是在军中做事,忆夏念秋才算是真正的贴身侍卫。要赏的话,除了良田美服,真金白银之外,倒没什么多的了。
大家都这样想,可诗青却道:“你和念秋丹冬不一样。她们都是孤儿,不知母父,可你母亲在朝为官,你做我多年护卫,也是心高气傲的,想入官场也有多年了吧?不为你自己,单为你父亲争口气,你也有此等想法。”
忆夏眼眶微湿,哽咽地唤道:“主子。”说着就要下跪。
“你做事也沉稳了,自有一派处事之道。我很放心,尽管大胆去做。”诗青亲手扶了她一把,止住她的动作,面含笑意:“双十节后去吏部报个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从基础做起,打好了地基,其上的建筑才会坚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番用心。”
“属下谨记!”
诗青满意地点头,大手一挥:“吩咐下去,明日双十节,放府中之人一天的假,都去热闹热闹!你们也去!”
忆夏念秋对视一眼,不敢违逆,躬身道:“是!”
节前一天,诗青没有带忆夏念秋,单独一个人慢慢踱步到了那日遇到夏烨煊的河边。彼时正是渐入黄昏,她在河边站了一个下午,也不知是看风景,还是在发呆,反正等她意识到天渐渐要黑了的时候,才猛然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