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夏回来了,丹冬还未见人影。”
“让她进来。”
忆夏跨入书房,恭谨拜首:“主子,腾亿王子已经送回府来了,我问明白了,他并未去找北狄使臣,只是在外晃悠了段时日。”
“嗯。”诗青闲闲应了声,瞥了一眼忆夏后问道:“那你脸上那印子怎么回事?”
“被猫抓了。”
念秋“扑哧”一声笑出来,忆夏狠狠瞪她一眼,脸略微有些红。诗青轻哼一声,念秋立马道:“主子,丹冬未回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和忆夏便是。”
诗青敲了下桌案,顿了手看向忆夏:“当初我让人差夏家公子的事情是交给你去办的,没有错吧?”
忆夏一冽,立马答道:“是,可是……”
“可是你推给了丹冬,让丹冬去查的,因此还遭了丹冬几日冷眼,可对?”
“属下惶恐!”
诗青摆了摆手,沉声道:“这个先不说了。我问你,降服北狄以后回来,我去过一次醉情楼,你可还记得?”
“是,刑部曹吏那时不知如何判左相之案,还写了信来问询主子。”
“那时你提起了夏家公子。”诗青抬头看向忆夏:“醉情楼的主事说他制作糕点断断续续,夏家人到了奕京,也不知夏家公子是否与他们有了联系,可有这事?”
忆夏微怔,还是答道:“是有这回事。”
“查。”诗青一拍桌案:“去查清楚,在这段日子里夏家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
忆夏得令退出了书房,手擦了擦额角冒起的汗,拍着胸口说:“骇死我了。”
“有猫骇人?”随之出来的念秋戏谑地看着忆夏脸上的爪印,开口讽道:“忘了问你呢,那抓你脸儿的猫是母的还是公的啊?”
“要你管!”忆夏踢了念秋一脚,吼道:“还不去做事!”
夜凉如水,诗青躺在床上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今日和夏烨煊“约会”的场景。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会把心交付出去,可是大概入乡随俗了,她竟然也会喜欢上这个世界的男子。要和这样的“小男儿”共度一生,在从前她大概会觉得荒唐之极,可走到如今,竟是水到渠成般自然。
诗青是政坛精英,一向洞悉官场变化,更对人的想法洞若观火。她自信自己的真情付出一定能感动那个男子,却想不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甚至在她觉得他立马就会松口答应的时候,他彻底地要和她划清界限了。
明明在他的眼里也有着迷离色彩,他的眸光清楚地诉说着感动和依赖,可为什么她已经把话说得那般明白,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却还是不肯和她在一起?
抛开身份之差,抛开非情非愿,诗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什么事情让他顾虑而不敢和她走到一起,而这样的事情,是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秘密。他也说了,“如果你知道我曾经的过往,你就不会觉得我真实”。那么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被赶出夏府,和老爹幼妹艰难度日,抛头露面做生意以致名声不佳,还有什么事情让他难以启齿?
既然他不肯说,不愿说,那么就让她自己查好了。
查这个消息花费了三天的功夫。这对于一向做事迅速的忆夏来说无疑是一个败笔。诗青三日不曾和夏烨煊联系,耐心地等待着夏烨煊的决定,另一方面却也渐显急躁。
花费那么多时日去查还是得不到结果,那必是极难查的。
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有何不能说出口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