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烨煊伸手拿过一件衣物遮住了身下,脸红欲滴的样子无比魅惑。诗青正要开口询问,忽觉手上有粘稠感,低头一看,却见是一些血迹。诗青立马拉开夏烨煊裹在身下的被子,好笑道:“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不干净……”
夏烨煊又推了她一下,叫嚷着让她下去。诗青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下了床,站在床边说:“煊儿在这等等我。”说完便披了衣裳出去,不一会儿回了来,维泽嘉华紧随其后。屏风遮着的浴桶里传来倒水的声音。
“还好是在河边,水什么的倒不缺。”诗青见浴桶中的水放满了,便让他二人出去,还嘱咐了让他们煮一碗红姜汤来,而自己则端着一盆温热的水放到了床边。
“好了,都没人了,别害羞了,嗯?”诗青轻笑一声,想起前世自己来这个的时候那种微微刺痛的感觉,不由叹息。这个世界自己没了这样的烦恼,可这样的痛苦却由男子来承受了……
夏烨煊缩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听诗青唤他,忙道:“那你快出去……”
“让我去哪儿?”诗青挑眉道:“这都晚上了,我又衣衫不整的,出去受了凉怎么办?”
“那、那……”夏烨煊结巴了几句,忽然间面前的帷幔拉开,自己的妻主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月白长袍。正愣神间,诗青坐了下来,手里拧了一张干净的还泛着热气的帕子,温柔地朝他手上擦来。
“诗青。”
“嘘,让我来。”诗青冲他一笑,越发温柔地擦拭着他沾染上了血迹的手。见他面色越显红艳,诗青邪笑一声,一把扯开他拥着的被子,将人横抱了起来就往屏风后面的浴桶行去。
“诶。”
“我不认为你在我面前能走到浴桶去。”诗青停了一下低头看他,夏烨煊仓促间搂上她脖子的手微微缩了一下,人却更加不敢看向诗青。
直到被温柔地放进满注了温热的水的浴桶里,夏烨煊才长舒了一口气。隔着屏风见诗青在另一边忙碌地帮他翻着箱子找换的衣物,心里止不住泛起了蜜蜜的甜。
只是,怎么会料到“那个”会在那种时候突然来呢!夏烨煊微微缩起脖子越过浴桶,看着诗青走了过来,忍不住解释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诗青步伐一顿,随后大步走到浴桶面前,叹息一声:“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夏烨煊愧疚地埋下头,诗青忽而笑道:“老天惩罚我呢,看得着吃不着,还得苦苦憋着。煊儿,等这几天过去,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啊。”夏烨煊正听得一愣一愣的,诗青又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噗——”
夏烨煊这下终于是笑了出来,诗青脸上虽是笑着,可心里却略微有些苦涩。夏烨煊的行精期非常不规律,而且来得多或少也并不定。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是她费心帮他调理了几个月的成果。他想要孩子,这样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起生育孩子的痛苦?
诗青让夏烨煊洗好了就起来,免得着凉,夏烨煊赤红着脸把自己收拾好了,这才在诗青的灼灼目光下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妻夫二人携手回到床边,诗青让夏烨煊在一张挂了毡垫的椅子上坐了,自己亲手将床上有着凌乱痕迹和点点血迹的毯子、被子换了下来。
望着女子的背影,夏烨煊淡淡笑了出来,就连渐渐泛上腹部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了,只觉得这一幕无比令人安详心恬。
维泽端着红姜汤轻敲了敲门,诗青走过去接过,让人退了下去。
端着热气腾腾的红姜汤,诗青笑道:“吹凉一点儿喝,别烫了舌头。”
夏烨煊浅笑着接过,双手捧着碗沿,只觉得那股暖意能熨烫人的心。诗青将一堆换下来的被子、床单、堆在了一起,回头对夏烨煊笑了笑,说:“你喝好了就躺床上去休息,别让自己冷着了。我也去换身衣裳。”
夏烨煊这才想起诗青方才也染上了那东西,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地道:“快、快去洗干净……”
“等水烧好了就去。”诗青拿过一件白色毛氅披在夏烨煊身上,说:“现在不忙,陪你说说话。”
“那、那个……晦气……”夏烨煊结结巴巴地说了声,催促道:“快去弄干净,不吉利的……”
这世界的男子将自己的地位看得很低,自然的,也就对自己这行精期所产之物看得污秽。世人对此都讳莫如深,从来不肯提及,诗青也了解这种状况,可她心里不愿夏烨煊说自己“不吉利”,听他这样一说,立马回道:“哪里不吉利了,这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就只有煊儿一人这样?”
夏烨煊被她反问地无法回话,诗青又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正常的生理现象哪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说法。要是我再听到你这样说,小心我罚你。”
夏烨煊哭笑不得,正想告诉她这是老人们传下来的经验之谈,正巧维泽嘉华又前来换水,这才没有再与她争执。
洗漱好后的诗青搂着夏烨煊躺在床上,对于他连声让她去另一间屋子去睡的要求置若罔闻,笑嘻嘻地回说:“就要挨着煊儿。”夏烨煊略微困倦,劝着劝着也就沉沉睡了去,诗青却是搂了他的肩,久久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