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珠的言行,让梦福生再次怒火冲天,腾地站了起来,面向余秀珠吼道:“你个死婆娘,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刚才那一巴掌是不是太轻了!
艳琴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三句话没说到,你就抬手打人。你打打看!
今天你若敢动艳琴一要根汗毛,你就给老子滚出去!”
余秀珠气得全身发抖,她生了三儿两女,在别人眼里是个有神福气的女人。
可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大儿子一家现在不待见她,嫌她话多人又烦,大过年的也不见回去,还索性接了两个儿子去了深圳过年。
二儿子一家自不必多说,打小就没与她亲近过。
小儿子梦飞扬自从去N市看病回来,就如同变了个人,再不同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有时她唠叨多了,还顺嘴回她两句。
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对自己现在也都只是面子情,现在可好,梦艳琴这个死丫头整个就被陈颖越那个女人给教唆坏了,居然只能老头子买衣服,却没有她的份。
余秀珠越想越觉得伤心,越想越觉得一切的起因都在梦飞翔身上!
若不是梦飞翔的撺掇和介绍,梦飞驰又怎么会带着老婆去深圳打工?
若不是梦飞翔在中间挑拨,梦飞扬怎么会越来越不待见她?
若不是梦飞翔的教唆,梦艳琴又怎么敢对她如此无理不孝?
……
余秀珠的心里怒火滔天,根本没在意身边梦艳琴都民说些什么,直到一件柔软的衣服塞到她的手里,她的神志才回到了身上。
手上的衣服自然是梦艳琴刚从包里拿出来的,这是件中长的羽绒服,海棠红的颜色既喜气又不过艳,正是余秀珠最喜欢的颜色。
“我妈就是性子急躁,都不给我时间,我这东西那么多,总得一样一样拿吧。
不过是我爸的羽绒服放在上头,你的放在下面罢了。
分分钟的时间都不能等,非要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吗?”梦艳琴一边埋头收拾地上散开的包,一边气呼呼地说道。
其实刚才她就是想看看余秀珠看到有老爷子没有她的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没想到居然又是骂又是打,原来自己在老娘心里还不如一件衣服,这样的认知让梦艳琴心里五味陈杂。
刚才若不是陆明机警眼疾手快将她拉开,这一巴掌打下来,虽然疼在脸上,却伤在心里,只怕以后她们母女之间更没有什么母女情谊可言了。
余秀珠看着手上的衣服,听着女儿的埋怨,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梦艳琴收拾好东西,陆明将大件的东西提上,夫妻俩准备回自己的家。
梦艳琴看了眼站着发楞的老娘,再看一眼一桌子的礼物,敛去脸上的表情,垂眸低眉道:“爸妈的羽绒服,是二哥家买来让我替他们带回来的。
桌上的礼物,那个蓝袋子里是给飞扬家的,其他的是给爸妈的。”
说完对着还在生气的梦福生挥了挥手,提起地上那个小些的包与陆明相携离去。
回家的喜悦被余秀珠破坏得荡然无存,梦艳琴怏怏地跟在陆明身后无声地走着。
“艳琴,别让妈破坏了咱们的好心情,啥事都往好里想。你要这样想:还好还好,以后最多一年里就回来看看就成;还好还好,明年咱们一家就可以成为城里人了……”陆明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不善言语的陆明,安慰起人来也是憨憨的,不过这话说到了梦艳琴的心坎里,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郁闷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只要一起到城里那套写了他们夫妻名字的房子,只要想到再过半年就可以将一双儿女接到身边读书,梦艳琴就觉得什么样的委屈都是值得忍受的。
以后天高皇帝远,老娘总不能真的跑N市去闹腾吧,不是还有老爷子看着呢嘛!
被陆明那么简单的劝解,梦艳琴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笑容直达眼底,眼眉弯弯煞是好看,身边的陆明都看得有些错不开眼。
只可惜梦艳琴笑得还是早了些,本以为余秀珠最多也就是今天这样闹腾闹腾就过去了。
眼看就要过年,他们夫妻几个月不在家,虽然女儿陆萱是个懂事又爱干净的孩子,可是家里需要打扫清洗得还真不少,接下来的日子还有的他们夫妻俩忙碌的呢。
可是他们到家不过半个小时,还没与两个孩子亲热够呢,更还没来得及将带回来的礼物分送出去,大姐梦艳梅就找上门来了。
“姐,还正打算去你家呢,你可就来了,看来咱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姐妹俩原本就感情极好,这半年没见,乍一见到,梦艳琴自然觉得十分亲热,开口就调侃起梦艳梅来。
抬眼却见梦艳梅阴沉着张俏脸,让梦艳琴心里一沉,连忙拉着梦艳梅进屋小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姐夫给你气受了?”
“你姐夫才不会给我气受呢!我不让他受气算他有福了,他还敢给我气受?”梦艳梅白了梦艳琴一脸,有些趾高气扬地说道。
“呵呵,也是,我那姐夫可是个老婆奴!”只要不是夫妻之间闹了什么矛盾,梦艳琴心里就没那么担心了,也就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将已经整理出来给陆家父母的礼物,交给陆明,让他带着一双儿女送去公婆家里,梦艳琴拉着梦艳梅在屋里坐下。
姐妹俩半年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