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给了纪瑜一时的安定。”
纪瑾望向远方的天空,黑云压城,静谧的没有一丝光亮。
唯有地面靠灯光拼凑起来的繁星照明人们回家的道路。
付屹叹气,缓缓说道。
“是我该谢谢你给了她一个惊喜,照顾她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纪瑾笑了笑,掸下烟末的燃灰。
“其实纪瑜心地不坏,只是被家人里惯得有些娇气。”
“我知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付屹也意识到纪瑜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般蛮不讲理。
说实话,除了个别时候会令人抓狂,其余时间的相聚无一不是令他感到轻松。
冷风吹拂,令纪瑾想起了从未在外人面前开口提过的往事。
在纪瑜十五岁那年,深爱着兄妹两的母亲因病离世,纪父马不停蹄的带回了纪思恬母女。
家中下人众多,眼杂嘴快。
也不知纪瑜是听了谁在背后乱嚼舌根,一晚收拾好了行李说要离开这个从没善待过她的家庭。
纪瑾费心拦人,两人的争执吵醒了睡梦中的纪父。
他带着睡眼惺忪的范羽下楼来给了纪瑜一巴掌。
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的纪瑜自尊心作祟,说什么也要和纪父断绝父女关系。
纪瑾在旁左右相劝,范羽冷眼旁光不闻不问,披着被单站在楼上张望的纪思恬面带笑意。
最后,是纪瑾打了纪瑜一巴掌,并且声泪俱下的劝她留下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可打那以后,纪瑜的报复性行动才正式得以实施。
她先是要求强迫纪父费尽人脉帮她转学,成功进入离家最近的一所中学。
要知道,那是重点培养的中学,就凭纪瑜的成绩根本难以跨入大门。
可见,为了拉低学校招生的门槛,纪父是在背后往她的脚下垫了多少钱。
而纪瑜却每天吊儿郎当,屡屡违反校规。
纪父在办公的时刻常常能够接到教务处打来的约见电话。
每次回到家里,她也是目中无人,范羽母女做任何事情她都能够找到漏洞夸大影响。
那时候的她定然以为,只要让纪父看清她们嫌贫爱富的丑陋面容就会还自己家庭的一个清净。
可努力了几年,效果都不大明显。
但是深刻在纪瑜骨子里的刁蛮任性却是难以剔除。
范羽碍于在纪父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不好明说,但纪父的话纪瑜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久而久之,家中的人都刻意漠视她,却又会因为她的一声咳嗽提心吊胆。
然而这些人中却有那么一个与众不同:
他看见过纪瑜在夜里捧着母亲的照片低低啜泣,也翻阅过她私藏在秘密基地的心事日记,上面写满了她的心酸和苦楚。
有着相同心境的纪瑾不能够如她一般放肆,他要掌控整个家庭的未来,这样才有资本迁就纪瑜的无理取闹。
这一对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在外人眼中成了两个极端:
一个人中龙凤,待人接物温润有礼;一个不学无数,目无尊长坏事干尽。
为了歌颂纪瑜在学校立下的伟大功绩,同学们甚至将她与‘土匪’齐名。
浑浑噩噩的生活一直到了高三,纪瑜靠着纪瑾强制的补习擦边考上了广大。
虽然其中有不少幸运的成分存在,但纪父还是高高兴兴的为她举办了升学宴。
到了大学,纪瑜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沈珺,但是那时的他贵为女孩们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