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比死还难。”
杨慕宁轻声喂叹地说道。
傅寒玉听见她的话,竟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扯过她的右手,想将她禁锢在怀里。
杨慕宁却因为他这一下用力,本能地尖叫出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疼痛,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她的右手已经毁在那三年的监狱里了,习惯性脱白,提重物的时候,摔倒的时候,或者有时候她只是正常地走路都有可能会脱白,索性她原本就是温婉的性格,做什么都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所以慢慢也就变得更加温吞。
但是傅寒玉这一下猛地用力,让她一下子从平静过渡到剧痛中,顿时疼的脸色惨白,额头甚至有细细的汗珠落下来。
傅寒玉看着她的神色,却以为她是因为他的拥抱竟然吓得脸色惨白,甚至尖叫出来,她脸上得痛苦神色深深地刺伤着他。
傅寒玉掐住她得下巴,竟然突然语气变得冷冽,他说:“阿宁,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放了你,我会补偿你,但是你也不要一直这样不识好歹地激怒我,不然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
杨慕宁疼的睁不开眼,额头还不断地有汗珠沁出来。
傅寒玉看着她得表情,心中说不出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他们之间原本不是这样的,怎么会现在变成这样?
终于杨慕宁能适应这种疼痛,但是她却不准备告诉他自己身体的疼痛,她一点也不想将自己在监狱受过的痛与苦展示在他面前,那有一种缠绵的博同情的撒娇的模样,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成那样,她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会忍,也能忍,总有一天她能忍到他无计可施,或者忍到她有机会逃出去。
杨慕宁睁开眼睛看着他,嘴唇已经因为疼痛褪去全部血色,她本就长得温婉娴静,从前眼神明亮容易害羞,现在她的眼睛再无从前的神采,眼睛变得大而无神。
她说:“我们来谈谈吧。”
傅寒玉见她肯妥协,立即软下神色来,他说:“阿宁,如果你和我谈我们的未来,我很愿意和你谈,如果你想谈的还是离开这里,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杨慕宁听他这么说,瞬间低下头,便没再说话,只是朝着卧室外面走去。
傅寒玉皱眉,他现在真的有些痛恨杨慕宁这样温婉不吭声的性格了,可是即便是他痛恨着,可是他也不想放手,他想回到从前。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无论她想谈什么吧,只要她还愿意和他说话,这便是好的。
傅寒玉说:“你想谈什么?我们去楼下餐厅坐下来谈一谈。”
杨慕宁顿住脚步,点了点头说:“好。”
保姆将热好的饭菜重新端上来的时候,傅寒玉说道:“都是你从前最爱吃的,知道你在监狱中吃的比较清淡,所以也都安排她们做的清淡,如果有哪里不合胃口一定要告诉我,我吩咐她们重新做。”
保姆分别给傅寒玉和杨慕宁盛乐半碗粥。
傅寒玉已经拿起乐勺子,可是杨慕宁却还是没动,右手的疼痛让她实在没胃口。
傅寒玉皱眉不悦道:“如果想跟我谈,现在就吃。”
杨慕宁也皱眉,好半天才抬起左手,虽然动作缓慢,但是看着也还不算笨拙,可见她的右手曾经脱臼多少次,她的左手都已经训练出来乐。
傅寒玉看她用左手用的也挺习惯,遂笑道:“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啊。”
杨慕宁一顿,吞下口中的饭才说道:“在监狱养成的习惯。”
她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提起监狱里面的事情,更不想和他分享所有的痛苦和不堪,因为这些痛苦和不堪都是拜他所賜,和他说起这件事本身就是件很不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