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玉不解,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杨慕宁看着他:“你看,你刚抱我的那双手前一个小时或者也这样抱着方解语,你吻我的嘴唇,上一刻也这样亲吻方解语,我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浑身颤抖,就觉得自己那三年牢狱像一个笑话,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被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被摆布,被安排,被抛弃,却从不被爱。”
她几乎是绝望地哀求道:“所以,求求你,不要碰我,或者放了我吧,或者结束我这可笑的人生吧。”
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不管爸爸那个体检报告是真还是假,她也没有想要报仇的想法,她想或许去陪着爸爸才是最好的办法。
傅寒玉看着杨慕宁一点神采都没有的眼神,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
阿宁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她在一心求死。
怎么会这样?
傅寒玉靠近一步,但是杨慕宁立即警觉地后退一步。
傅寒玉皱眉,但是也没再上前,他看着杨慕宁问道:“如果你不喜欢方解语,那我以后不去见她了好不好?这样你会开心吗?”
杨慕宁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不明白,他不明白她害怕的是什么,也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而他其实什么也给不了。
她木讷地转过脸看着傅寒玉说道:“我不喜欢的从来不是方解语,我现在不喜欢的人,是你,你能不能让我永远都见不到你?”
傅寒玉皱眉,双眼迸射出的凶狠的光,像是被惹怒的狼,他没有上前,完全不理会她的话道:“那你想怎样?我和你结婚怎么样?”
杨慕宁突然吃吃地笑出来,她直直地看着傅寒玉说道:“好啊,你给我买来戒指,我一定戴上。”
傅寒玉看着她,缩了缩两腮,用舌尖顶了一下右侧脸颊,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好,一言为定,阿宁,你等着,等着我来娶你。”
然后丢下一句你今天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门口端着甜汤过来的王妈看着怒气冲冲跑出去的傅寒玉一愣,随即低头叹息地摇头。
王妈将甜汤端进卧室,看着坐在床角,缩成一团的杨慕宁,然后说的靠:“杨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女人这一生,小时候图个好家庭,长大了图个好男人,老了图个好孩子,杨小姐您小时候有了好家庭,现在一个好男人就摆在面前,以后肯定也会有好的孩子,这一切都像是老天爷的恩赐,多少女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您现在和傅先生这样闹,图什么呢?”
杨慕宁木讷地发呆,眼神没有焦距,也没有听见王妈在说什么,她似乎对一切都没了兴趣。
傅寒玉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现在已经是深夜,路上已经很少行人,但是他却不知道去哪里,他的人生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夕之间,似乎所有的坏事都在向他袭来。
本来想坑池氏的南湾项目,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以为终于等到阿宁出狱,他们可以像从前那样在一起,可是阿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连解语,她以前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为什么突然变得像个狰狞的泼妇,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一样,在阿宁出狱的这一天开始,统统向他涌过来,让他的人生出现这样的挫折和痛苦。
阴森到有些可怖的别墅,寒月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衬得城堡更加冰冷。
池雪黎今天倒没有穿校服了,而是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礼服,看起来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豪门贵公子,瘦弱却矜贵的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