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下,苍隐士兵们尽忠职守,浴血奋战,即使死亡也不退让半步。
当褚嫣高举长剑,挥师而入时,她看到了这样令人震撼的景象。满地的苍隐士兵尸体与死去的褚旭士兵缠在一起,还在拼命残喘的苍隐士兵们高喊着抵御外敌的口号,一次又一次集合阻击在她率军前进的街道上。在这些全都挂彩的士兵们的后面,是无数妇孺老幼。他们脸上溅着鲜血,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操着菜刀,横眉竖目地朝她冲过来,像要拔去她的皮,生啖她的肉……凶恶,疯狂,而又那么脆弱!
她的目光放得再远些,能看到的是另一些人物。一些明显与苍隐士兵不同的侍卫骑着骏马,护卫着一辆看起来地位尊贵的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奔远。
褚嫣笑了!她派军前去攻打墨绚国边城,舍去玉霞关的驻军换取漕州守将的大意,都是为了击破漕州。她要看看今时今日的胭脂是何等模样?在四国中,她不允许有人盖过她的风采。而这个人,就是胭脂,连获无数人倾心的胭脂。
妖艳的笑容,夺魄的红妆,却掌握着漕州的控制权。她已经嗅到胜利的气息,大声一喝:“给我杀过去,一个不留,抓住马车里面的人!”
这样毫无人性的杀令一下,整个街道血肉横飞。屠刀之下,残肢断臂有如削藕,四散开去,骇人听闻。与她一样无情的虎狼之兵将所有苍隐士兵及民众斩于刀下,冲向侍卫及马车展开新一轮残酷击战。
很快的,苍隐侍卫们亦死于非命!马车最终停在一片血泊之中。所有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血腥气浓烈得让人作呕。
褚嫣亲自上前,下马走过去,雪白的靴子踩住冒着热气的血,一步一脚印儿。可她就像恍若未见般不以为意。
车帘开了!春华取下用来装孕的棉花枕头,一身轻便地走出,从容不迫。
褚嫣怔了怔,知道自己大意追错目标,怒道:“你不是胭脂!她在哪里?”
春华环视四周惨绝人寰的景象,冷笑道:“你不配知道!”
“好厉的一张嘴!”褚嫣怒形于色,绝丽的容颜一刹那便丑恶狰狞,仿佛魔鬼一样吓人,手腕轻动,剑直抵春华喉咙。
春华视死如归,不再张口说半个字,身子轻轻地往前一送。剑即破喉而入,血光扩散,顺着剑滴滴嗒嗒落在地上,溅起飞花无数。
空无一人、满是血腥的街道,就是褚嫣也被春华这等死法骇住了,因为她不松手,春华便不倒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没有怨言,只有静默的愤怒。雪白的靴被溅了许多血,污染眼眸!
褚嫣迅速抽剑,春华的身体毫无气地倒下,瘫在地上。
一些士兵们上前检查了苍隐侍卫们后报道:“公主,这些不是刺杀团杀手!”
“哼!她跑得倒是挺快!”褚嫣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拭去剑上的血,咄咄逼人地朝身后大队人马下令:“她怀有身孕,跑不远!搜城,务必找到苍隐之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时至今日,她已能看见四国一统的预期目标,心中有的早就不是最初只想让奚桓臣服就完事的想法。
军队按部就班,听令搜索,刚才分散,迎面奔来两名士兵:“公主,西城门那边传来消息,有一队可疑人物出城了!看样子是刺杀团成员。”
褚嫣毫不怀疑,“一定是她!”扬手,率军狂奔直取西城门!“给本公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