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他们的孩子(1 / 2)

狂夫刁妻 风之孤鸿 3614 字 2022-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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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凌綦问道。

“王……王爷,王妃……里……里面。”那年轻的侍卫也急得口吃起来。

却是传来女子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凌綦一惊。推开眼前碍眼的侍卫,一推房门便走了进去。

赵母听到一声震响,本来颤抖的身子,更是一悸,差点儿没有突发心疾出来。见到凌綦冷冷的表情。妇人嗫嚅道:“王爷,王妃生产,您不能进来的……”他不应该进来这里的啊。

再见他那杀死人的目光时,赵母赶紧禁声。虽然有些规矩是老一辈人订的,产房男人不能入内,或许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呢。

既然人家要进来,她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上前轻擦王妃额前的汗水。却见女子把嘴里的毛巾给吐了出来。也是一惊。赶紧说道:“王妃,这毛巾赶紧咬着。”不然真怕王妃一时痛时糊涂了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手,紧握了过来。男人暗哑的声音唤道:“阿馥……”

阿馥的双目一亮,灼灼地盯着他。喘声道:“凌綦,他好调皮……再不出来,我快要死了……”

“是啊,这么调皮,等他出来之时。一定好好教训他。”男人蹙眉。不忍见到女子此时苍白如纸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抽痛。

阿馥见不得他为自己心痛的样子,强扯一抹淡笑,轻盈道:“你出去吧,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好不好?我不痛了,真的一点也不痛。”见到你就好了。让她安心下来。

“阿馥,我要陪着你。”凌綦手指掠过女子湿涔的墨丝。

“不要!你出去啊!很快就没事了。”先前急切地想要见到他,此时,她倒是释然开来。反倒安慰起他来。

仔细想想,要生孩子的那个人是自己,阿馥气极道:“这孩子见到你都怕了,不愿意出来了。”

“好……”男人这才放开她的手,转身出门。

……

感觉有什么温热的物体从下/体滑落出来。阿馥眼前便是一片白灼灼的白光,身上的疼楚慢慢地缓解了下来。

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整个院子。无比的悦耳。

“王妃,快看。少主长得多可爱。”脸颊红通通的。

赵母赶紧接过张妁儿递过来的软裘,将幼儿小小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一阵阵惊喜。

只是这孩子全身如火般的炙热无比,倒是让妇人吃了一惊。

阿馥抬手,抚过孩子的脸庞,好暖。孩子身上的炙热慢慢淡去。只有阿馥知道,具有火灵之身的孩子,身上必定有什么不同存常的印记。

阿馥欣然笑笑,便是沉沉地睡去。

夜风下男人的身影修长挺拔,夜风吹着如刀削般的刚毅脸庞,剑眉紧蹙。却是在听到那声悦耳的婴儿啼哭之声。脸上的表情松懈下来。

张妁儿淡笑盈盈地抱着红色锦绒,包裹着一个小小婴儿推门而出。和颜悦色道:“恭喜王爷,是小少主。”

先前孩子全身的通红早已腿去,身上皱皱如老人般的皮肤也随着那炙热的火体慢慢地腿去。

襁褓粉嫩的的婴儿,眼睛水灵灵如闪亮的墨玉,见到凌綦,突然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

男人有一刻的失神,他笑起来,真像他娘。孩子突然冒出只粉嘟嘟的小手,摇晃起来。他看起来好小,男人伸出手来,轻轻捏着那只软软的小手。

孩子细嫩的右臂上赫然的印着一个暗红色的“火焰”状的胎记,阿馥说得没错,他真是属火的!

张妁儿喜形于色,这孩子,果然令凌綦如此疼爱。只是这个孩子不是她的。想此,心里不未生出一丝悲凉出来。

“焰儿……”男人低哑唤道。那孩子踢动着手脚,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动得更欢起来。

在张妁儿的手里,更让她觉得。心里如万只虫子般啃蚀着。只得盈盈笑道:“少主长得真像王爷。”

“不,他像她娘!”男人笑笑,温暖如春。随即朝胧夜说道:“胧夜。明天去城内找个乳娘过来。”

蓦地想到了阿馥,他急急地推门而入。

张妁儿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着怀中的孩子。女子眉目之间的狠戾之气,没人发觉。一阵急煞的劲风吹过。只觉得更加的寒冷!

她似乎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毫不被人看上眼的人,在雁门郡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围着她转的。她放弃做鸡头,并不表示甘心做凤尾。

天都睿王府。

婴儿睡得很熟,偶尔发出几声轻轻地笑声,偶尔又蹙着眉峰,哭泣几声。偶尔张着小小的嘴唇,轻轻的唔唔几声。可爱至极。

每次都是睡醒了便吃,吃饱了又睡。张妁儿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乳娘心娘与侍女林儿,用心地照顾着这个孩子。女子只是带上嫣然的笑意。

凌綦一连好几天都呆在阿馥的身边。只是阿馥每次生病总要睡上许久。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连焰儿也很少去看。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让旁人惊羡不已。

夜风冷冽如刀,吹得窗棂吱呀作响。蓦地,闯入一人进来。

林儿与心娘还未来得及张嘴叫出声来,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一袭青色的衣袂,男人伸出手来。抱上床中正熟睡的孩子。

推门而入的女子,身旁跟着的是端着热水进来的侍女。

张妁儿一怔,看着灯光下男人的身影。虽是诧异,却在心里浮现出冷冷的笑意。

王府侍女见是生人,而且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凌人的戾气。惊得正欲大叫,脑袋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便是晕了过去。

青衣男人惊愕地看着张妁儿手里的花瓶,眸光的冷冽让她一悚。女子小心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说罢,拿过桌上的一个烛台,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头上砸去,晕了过去。不管那是人是什么人。至少张妁儿认为,值得一帮。

况且就算张妁儿也跟着其实他那样惊叫,说不定,话未说出口就跟躺在地方的林儿与心娘一样了。

男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似乎还有可利用之处。至少不是凌綦身边那些忠心的奴婢。跃出窗台之时,倒是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抱上手里的孩子便离去。

室外的狂风吹啸不已,冷冽如刀。

气氛异常的寒冷,凌綦的脸色及黑。冷冷地盯着此时跪下在地的一干人等。王府戒备森严,况且照看孩子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守着,不可能有人潜入也没人知道?

“限你们十天之内找到孩子,否则全部提头来见!”轻启红唇,男人阴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是……”底下的侍卫一颤。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心里更是没底。那天晚上明明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却不知少主子丢了。

倏地,男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来萧飒起来。狠狠地怒视了一眼,站在一旁吓得秀脸苍白的张妁儿。张妁儿一惊,嗫嗫道:“王……王爷……,妁儿……当时被人打晕了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凌綦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没有看清楚?再看到张妁儿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惊险得全身隐隐地在颤抖。想来再追问也是白问。

孩子被掳,阿馥却又睡了二十多天,也未醒来。更是令他觉得痛苦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

紧锁着眉峰,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子。拿过侍女递过来的药,一点点地喂入女子嘴中。

突然,女子一拧眉,然后便是阵阵地咳嗽起来。

“阿馥……是不是呛着了?”凌綦手一急,赶紧把唇收了回来。她终于是醒了。

阿馥懒懒地睁开眸子,见到凌綦一脸憔悴的神情。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皱着眉头。低低的声音叫道:“凌綦。”

“嗯。”男人应道。“阿馥你可真能睡!”

“睡了很久吗?”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她。她刚才好像是听到孩子的哭声,所以才醒了。应该没有多久吧。

“不算太久。”如果再久点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折磨死他了。

“这里是家?”阿馥四处瞟瞟。很熟悉,的确是在王府的行云阁。四周的景物是如此的熟悉。就边窗台上放着的那盆水竹,此时也是一片萧瑟之色。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阿馥,驿馆不方便,所以第二天我们就回天都了。你睡着了不知道而已。”凌綦说得云淡风轻。

从河东城到天都至少也要十四天的行程,那她岂不是睡了很久吗?“我们回府多久了?”

“十天了。”

“啊?”阿馥也是一愕,怎么会这样呢?“对不起,一时睡过头了。”眨着清亮的水眸,望着凌綦。

“没事,睡醒了就好。”只是担心孩子不见了,阿馥若是知道?他不敢想。只是希望暂时不要问而已。

“我去看看孩子。”

真是越怕想什么,就是却来什么。

阿馥坐了起来,正欲下床。全身一阵麻木,脚也伸不开来。看来真是躺得太久了。幸好醒了,要不然再多躺会儿。就直接成残废了。

“阿馥,焰儿没事。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带他来见你。”凌綦把阿馥抱回了床内,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室内的暖炉已经放有好几个,可是阿馥的手,还是如此之凉。男人脸颊处的汗水已经冒了出来。

阿馥点头,头上的青丝垂落。蓦地一惊。赶紧将头埋入了被子里。嗡声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事去吧。把绿儿叫进来。”

“好!”男人说完,半天才转身走了出去。

侍女绿儿进来之时,见阿馥蒙着头。上前拉开女子头上的被子。“王妃,是不是冷。绿儿再去生几个暖炉过来。”

“不用。”阿馥赶紧坐了起来。对绿儿说道:“拿面镜子给我!”

绿儿听此,赶紧将梳妆台上的一面小小的铜镜拿了过去。

阿馥着急的拔开垂落于胸前的头发,一阵心悸。隐匿在乌黑发丝中的一缕白发露了出来。

“王妃?怎么会这样?”绿儿显然是吓坏了。端在手里的水盅失手掉在地上。

“还好,只是一点。绿儿,拿把剪刀给我。”剪了就没事了。生这孩子耗损了许多的精气,况且上次又妄自催动了天动命门。身体受虚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体质又太寒。

“咔嚓”一声刀落。那缕白发便被剪落下来。阿馥毫不在意,反倒是淡淡地说道:“绿儿,今天的事不要告诉王爷。不然把你嫁给管家的儿子。”

绿儿本还想反驳,只是一听到王妃的恐吓,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管家的儿子是痴儿,她可不想断了一辈子的幸福。况且胧夜那人愚忠得很,就算是带她私奔也不敢。

“可是……”可是不说,被王爷知道知情不报的话,比嫁给管家的儿子还要惨。“王妃,您确定没事吗?”

“当然没事。肯定是晕睡没吃东西。”营养没跟上,就体现在这头发上了。看到那侍女,将信将疑的样子。阿馥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