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馥素眉紧拧。只是冷冷地说道:“师兄不要忘记了,阿馥从来不会受人威胁。反正凌綦死了,我也不能活。孩子死了,我也活不了。不如,就让我自己死了好了。这样我就不要亲眼见到自己的夫君孩子死在我的眼前。”
“愚蠢!愚蠢!阿馥,你何必如此倔强。”千水见的手心凝聚成淡淡的红光,封住了女子流血不目的胸口。
“师兄,难道你真是不了解我吗?我就是一意孤行,认准的事情就会去做,哪怕万劫不复。以前,师兄总是纵容我,阿馥无论做什么,师兄都不会有意见,师兄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凌綦吗?”是的,她太骄傲,太倔强,太固执,太任性,太刁蛮。如果受人威胁,那么她就断了那人威胁的源头。
“是!我不能放过他!杀父之仇,灭族之耻!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杀了他。”千水见狠狠地说道,蓦地失声痛笑起来。
她好傻,连自己都被她的傻打击得无力还手。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就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她气若浮丝。乞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陶丘狠狠地朝着气围向阿馥的方向冲过来,可是,每次都被咒语的结界,弹了回去。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心如被刀割。
阿馥坚难地打开咒语之时,妖孽已经满头大泪,蓝眸充血。上步走了过来,又被千水见的掌风劈开。
陶丘心里大叫一声,都怪自己太弱。不能保护主人。既然是只妖孽了,又何必苦苦地守着艰难的修炼历程。几百年,甚至于上千年也成不了正果。
只有使自己变得强大,让所有的人都惧怕自己,敬畏自己。才能保护心里最重要的人。
当妖孽再一次艰难地爬回阿馥的身边之时,千水见此次出的却是锁妖符了,一道明黄的光芒扫了过来。
阿馥一把抓住了千水见,阻止了他对陶丘致命的一击。哑哑道:“师兄,你若伤了他。我死了也会恨你。”
“为什么!你连一只妖孽都如此在乎,就是不在意我们在凤台山五六年的情义?”千水见收回的手。抚着阿馥越将苍白的脸,指尖的能量源源地输入女子体内。
胸口的匕首渐渐,脱落下来。流血的伤口也渐渐愈合。
阿馥一愕,阻止也是来不及。“师兄?”
“我早应该知道,你不会同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阿馥,就算你今天不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也有办法冶凌綦。”他突然把孩子放回阿馥的手里。悠然地站了起来。嘴角的冷笑,让人觉得雪越加下得大了起来。
一片片的白茫茫。看不清楚男人的样子,只是觉得那股阴佞的寒意,可以煞伤周围十里的生物。
“阿馥,你回去吧。凌綦不一定是最好的,他会伤害你。他会负了你。我本来是想给你最后的机会的。可是你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男人突然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清楚了,如果你对他失望了,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的。”
“你对他做什么?”阿馥一机灵,感觉千水见的语气里尽是运筹帷幄的正色,心里更是不安起来。他对凌綦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回去不就知道了吗?呵呵……我还没输呢,我会让他亲手毁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让他众叛亲离!”说此,千水见一拂袖。消失在漫漫雪白的林中。
而雪,越下越大,如大片大片的鹅毛般,疯狂地飞舞着,“喀”的一阵声,后院竹林的竹子纷纷拦腰而断。惊起一阵不少的骚动。
黑色的长麾,男人眉峰渐拧。刚刚从宫内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湿衣,就急急地朝着行云阁而去。
却见一袭绿色衣裘的年轻侍女,一脸的仓皇失措。见到王爷,蓦地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爷,奴婢失职。王妃不见了!”
四周的寒风更加的肆虐。凌綦脸色一寒,匆匆的踢门而入。
床上一片透气的冰凉,看来阿馥是离开许久了。暗红漆梨木桌上是被寒风吹起,叠叠跳动的宣纸。
女子清秀隽雅的字迹。
她独自去找孩子去了,而且知道孩子在哪里!为什么她不跟自己商量。阿馥!你太过分了!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夫君?不是说永远依赖他?不管什么事情都不隐蛮对方吗?
她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纸张被揉成团,紧紧的握在手心,片刻工夫便成灰烬。落在了地上。凌綦脸色极寒,冷冽的气息,让人哪敢靠近。
然后,疯狂地朝着门外走去。
院内刚刚踩上的脚印,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被飞下的雪填平,根本看不出来。雪下得如此之大?别说其他。
阿馥最怕冷了,平时一变天,就缩在房间里根本不出门。
长麾及地,袍摆被拖带着白白一片绒雪。
“王爷。”张妁儿赶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件厚厚的干净的披风。赶紧追上凌綦,嗫嚅地说道:“奴婢给王爷送披风,王爷身上这件湿了,穿在身上不好。”
张妁儿的姑父家在天都,可是,当胧代把她送到她姑父的府上之时,才知道,刘府满门被强盗所杀。一个活口也未留下,连三岁的小娃儿也在母亲的怀里被人刺死。
胧代可怜张妁儿,一个人孤身来天都寻亲,路上遇到强盗,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又死于非命。回去已是不行,大雪纷飞,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实在太危险,
年少轻狂的侍卫便又把她带回了睿王府。求王爷收留她,发信到雁门郡守张苍那里等待张太尉来接她,不过看来,这个张苍,似乎没有把她接回去的打算。
“滚!”凌綦怒叱道。一把抚开了眼前的女子。
张妁儿一个踉跄,便被男人狠狠地摔在了雪地里。幸好是雪地,如果是露出的青石地面,此时她肯定断骨了。
女子的眼里涌出让人生畏的阴寒之光。咬了咬牙,又赶紧追了上去。今天无论如何,她的目的一定要达到。
“王爷,奴婢……”她是在他的面前自称奴婢?!
“滚!”男人寒声道。眸光冷冽至极。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越看她越觉得烦躁。
张妁儿被男人这么一喝,吓得双脚一颤。直直的朝着凌綦的身上压过来。娇呼一声,眸光碎碎。
女子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根泛着白芒的冰针。在接触男人肌肤的那一刹那。狠狠地扎了下去。那冰针入肉便化。
凌綦猛地一缩手,奇怪的看着手臂处突然有刺痛感的地方。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有些模糊。
张妁儿被他的一掌,打得趴倒在了地方。女子嘴角流出的血液,刺红了他的眼。
血?他眼前便是漫天的一片红色,渐渐地脑袋开始沉重起来。一股莫名的热流蔓延全身。
“你?该死的女人!对我做了什么?”他暗沉的声音。咬着刚牙咔咔作响。
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感觉,让人不能自已,紧握的双拳喀嚓作响。狠狠的一锤地面,一阵震耳发聩的巨响。那雪地里的雪花溅起几米高。
越见穿着淡淡嫩黄色长裙的女子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来,脸上泛着得逞的冷笑。“没想到你终究是我的。”
张妁儿阴鸷的眼神,泛着欣喜的光芒。伸出修长的玉指,指腹间轻轻地擦着男人额前的汗水。
凌綦额上的青筋暴出,努力地想要控制,却是控制不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无比的蛊惑。她的手摸过来的感觉好软,很柔。
蓦地,一咬牙,大吼一声。男人手掌处被指甲刺痛得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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