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忤逆女,快给我住口!”沈道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啪的一声,整间屋子一下子静悄悄的,外头偷偷围观的下人吓了一跳。
妇人向沈道文哭诉,眼泪汪汪:“老爷,你看看大姐养的好女儿,呜呜呜。大姐怎么那么命苦,辛辛苦苦养了个女儿,还没见几眼就撒手人寰了,如今这孩子长大了,都成什么样了,亏大姐还是丰国第一美人儿。”
沈道文被柳艳一挑拨,火气更大:“你看看你的样子,有一点你娘的影子吗?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让你嫁给王爷,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
沈奚初的娘亲是她心里的一道疤,谁也不能撕开那个伤口,尤其是她的父亲,更加没有这个资格。
她冷冰冰道:“我娘就是因为太过柔弱,太过信任他的丈夫,这才导致一个人产子的时候,丈夫不在身边!那时候,您在哪里呢?您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您抛下怀有身孕的发妻,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娘为什么会死,有我的一份责任,也有您的一份责任!”
“小姐,别说了,小姐,快别说了,老爷真的要生气了。”流琴跪着靠近沈奚初,扯住沈奚初的裙摆,不断阻挠。
沈道文被沈奚初说的一肚子火,这一段耻辱的往事,真是有损他现在太学博士的身份。“沈奚初,你很好,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有什么样的丫头,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流琴,你可知错!”
流琴傻眼,吓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家法伺候!”
“老爷饶命啊,流琴知错了,流琴知错了。”流琴拼命求饶。沈家最轻的家法是在后背抽打十鞭,她的瘦弱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十鞭下来不死也半条命了。“老爷,饶命啊,流琴知道错了,流琴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奚初注视对面的三个人,眼底滑过嘲讽,她跪下来,目光平视,一身的傲骨。“沈老爷,都是小女沈奚初的错,您要惩罚就惩罚我,跟其他人没关系。”
沈玉珠的手挽过母亲的手臂,得意笑道:“三天两头上家法,这算哪门子的第一才女,真是名不副实。”
柳艳牵住女儿的手,居高临下,一脸鄙视。“沈奚初,沈家的家风都快被你败光了!”
沈奚初略过母女俩的讽刺,看着管家端着皮鞭上前。流琴依偎在她身边,身子瑟瑟发抖。“小姐,不要,你不能替流琴受罚啊!”
沈道文拿起鞭子,指着沈奚初,骂道:“沈奚初,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在这个家里,永远是你老子说了算!你,什么都不是!”他走过来,眼神示意家仆,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仆冲过来,揪住流琴的胳膊,流琴一声惊叫,泣涕连连。“你们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