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说多错多,自己并不想弄僵局面。只简言几句摆明立场就好。
“怪孙女不争气,凡是稍微有些动容之事也要掉些泪。孙女从未见过祖母,今日一见,实在是控制不住自个,也不知怎么,就哭起来了。害的祖母也伤心了,孙女有错。”
杨氏听了原本绷直的背放松下来。脸上也笑的自然了。好在她没有胡言乱语。
老太太方才听得杨氏李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头疼。心下怅然。日后需她多疼疼三房四房这两个孩子。至于沈家她需慢慢整治,不可操之过急。且大房二房这两位也总是争斗不休,实在是烦人。
面上无甚表情淡声圆个场“无妨,多年不见,我也是心里动容。在瞧了你们这几个哥儿姐也是高兴。沈家人丁兴旺。是好事。”
沈博明赶紧道“正是,如今咱们沈家算是蒸蒸日上!庄子铺面生意也如日中天。”说罢拂了把胡子笑笑活跃气氛。头上的发冠也跟着晃了两晃。
老太太点点头道好。
晚膳设了家宴。回去已经是天色黑透。
百吉在一侧提着灯笼,沈念脚步轻快踩着脚下软软的花瓣,心里实在高兴。
抬头看向负手前行的沈彧。风吹的他身后头发飘起。目不斜视的缓缓迈步。侧脸借着月亮反了玉质柔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似在想事情。
“二哥…”沈念犹豫喊他一声。现下怕是所有人都觉的她今天是为了讨好祖母。可她不想让二哥哥也这样认为。
“嗯?”沈彧正出神想着事情,他九岁时拜了拳脚师父,那时候只是想强身不受欺负。却不曾想他看轻了这位师父。师父武功兵法竟样样精通。细心教导了沈彧多年。只是这些日子每日里去国公府进学。许久不去看师父。现下正想着怎么平衡这事。
听见沈念叫他,垂眸去看。小姑娘眼神忐忑,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说吧。”
“我说我真的在梦里见过祖母,二哥哥信吗?”
微微挑眉,又看一眼旁边的沈念。小丫头没在看他,低着头看路,抿着嘴唇,眼眶的通红还没褪去。
“嗯。”何谈信与不信。在他看来,没什么所谓。
沈念瞬间展了笑颜,又因为哭过,鼻头眼睛红红的,这一笑有竟些滑稽。
“二哥哥,你放心,我绝不会骗你。这梦是真的。只是说来荒唐。”
收了笑颜,又认真道“我昨日与哥哥说我是个没亲人缘的。可如今我觉得上天还是厚爱我的。至少让我最在意的人又回来了。”说完觉得心里都满足起来。像星星点点的火焰充了氧气瞬间窜起了火苗。彭的一下填满了她的胸腔。
她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世定要好好陪伴老人家。叫她做最快乐的老太太。又道,原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虽有些疑惑她在说什么,但看她好似浑身轻快的样子,竟也觉得有趣。
到了两人院子的分界处。沈念与他告别。沈彧淡然点点头就往自己院子去了。
沈念有些怅然的盯着他背影瞧。夜风吹得他墨发飘扬,束发的玉带卷出了好看的弧形。挺直着脊背缓缓迈步前行,月白的长直裾显得他清瘦挺拔,形单……影只。
眉头簇起来眼里浸了不忍。几房兄弟姐妹都是有父母疼爱的,如今她也有了与奶奶长的一样的祖母,也算多了一分慰藉。只有沈彧,孤身一人。没有人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