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沈怡几个皆是齐刷刷走进去,果不其然,一面长镜光洁亮堂,嵌在一面雕牡丹花鸟的红木柜上。照的人衣裳首饰、裙料纱眼皆是清楚无比。
“沈七姑娘是从哪得来的,我也叫父亲去买一面挂在寝屋里。”便是钱财倒难不住陈家,只是路径不好找。这西洋穿衣镜,也不知哪里能买着。
沈念颇有些难为情道:“这是我舅家表哥从扬州带到京城的,说是有人出海而归带回来的。倒说不上来从哪能买的着。”
“那你便回头问问你表哥······”
“对对。问问从哪出得来的····”
屋里顿时叽叽喳喳起来,又听咚的一声,是沈茉失手碰倒了一个木雕。
“在屋里闷了这许久,不若出去走走吧。”纪元樱忍无可忍,出声打断她们。怕是再看下去,一个个的什么都想要。
东看西莫的几个姑娘,这时也听出纪元樱嫌她们无礼了。一个个收起手来不在言语。讪讪往外走去。
沈念舒了口气拉了拉元樱袖口,暗暗挤眉弄眼表示感谢。
到了园子里,六七个小姐后面又跟了许多个小丫鬟。顿时一副花团锦簇样子。
几人散开赏花漫步。沈茉与纪元樱、魏冉书都套过近乎后,便紧紧随在陈家姐妹后面。瞧见她们说话便接上两句。
陈兆雪见她一副小家碧玉温良贤淑,不免又想起那日乞巧节,她大出风头的样子。上下暗暗打量她一番。视线落在她腰间。心里讥诮,面上温笑道:“沈五姑娘这线络子可是边关那边的?”
沈茉听她提这线络子,心里微微得意,“兆雪姑娘好眼光,正是边关那边的。是方才魏姑娘亲手赠与我的。”
“我倒觉得你带着并不合适。魏姑娘是边关长大了的,她带着亮堂和谐。你通身柔弱,带着这个····实在···不伦不类。”
呵呵几声讥笑声起。沈茉登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又听的沈怡她们毫不掩饰嘲笑于她。加之方才在沈念屋里受得委屈皆涌了上来。
可她这次学聪明了,不在大发脾气。只思索了片刻就柔柔福身,扭头到了沈念几人跟前。
沈念几人见她双目微红,神色委屈,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线络。便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魏冉书气道:“她们笑话这边关来的线络子了?”
沈茉瞬间掉下两滴泪来,“她们,她们说这边关来的东西···不,不伦不类···”故作说不出口的样子。微微抽泣两声。
魏冉书听了,狠狠扔掉手中鲜花,“这哪是说线络子呢,分明是在说我。我倒要去亲自问问,什么叫不伦不类。”
“哎?”沈念慌忙要去拉她,沈茉倒先拽住她,柔弱道:“姑娘不必介怀,她们说我,我并不难过,但惹你动气,我沈茉心里过意不去呀····”
“你可拉倒吧!”
魏冉书被她拽着衣袖烦不胜烦使劲抽出来,若真不想让她动气,何必跑过来哭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