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里的松明苑格外热闹。

杨氏抹着眼泪坐在老太太下手，时不时抖上两下肩膀。哭的梨花带雨。

老太太忙活着给两个姑娘看大夫，检查身体，晚膳也没心情吃，此时正黑着脸坐在宝座上。看着杨氏啼哭模样，更是觉得心里窝火。

走的时候小姑娘还是巧笑嫣然呢，回来了就成了个昏迷不醒的水人儿。在加上沈茉也是浑身湿透，险些冻成了个冰棍。事发为何到现在都不清楚。

老太太端起茶碗抿了口，强压了心里焦急，沉声问杨氏。“大郎媳妇！别在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大嫂，两个孩子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你就别哭了，快说吧！”

李氏的心都快煎熬的不行，实在太过好奇。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沈蕴还是一问三不知。

杨氏哪是担心两个孩子哭啊，一个沈念一个沈茉，死了她也不难受。哭成这样不过是添油加醋罢了。

吸了吸鼻子，又抹了两把眼泪，她才凄凄唉唉开口说：“我说了，母亲您可别生气伤了身体，这事实属，实属…家门不幸啊！”说完又是哀嚎两声。

“原本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是…”说话时指了指坐在堂下的赵之青。

赵之青见她哭成这样话也说不清，心里烦闷焦急。也顾不得尴尬。起身道：“老祖宗，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在下便有一说一了。”

见老太太点头，赵之青叹口气，说到：“今日宴会，本是以杏林桃林为界，男女分开设宴。午后在下觉得酒气略重，便到杏林深处石桥边喝茶休憩。却不想，沈五姑娘忽然前来。问在下从哪可以摘到兰草。”

说到这，脑中回忆起事发过程。又气氛起来。语气也凌厉道：“在下与沈五姑娘虽见过两次，但依旧不能忽视男女大防。指给她兰草所在，便不在逗留。却！却不想，沈五姑娘趁我不备将我拉入水中。她那丫鬟立时大喊大叫起来。”

“混账东西！”李氏一个没忍住大叫一声，手也跟着抖起来。看向老太太：“母亲！她这是豁出去全家名声了呀。”

老太太胸膛高高低低几个起伏，看了眼李氏没说话。又看向赵之青：“沈家教女无方，让你受了委屈了。”说着老太太起身就要给他作揖。

赵之青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扶住；“老太太莫折煞我。我等在这可不是想讨说法的。念念为了我名声，不惜也跳入水中。与别人说我是为了救她才掉进河里，虽有不少人议论我与沈五姑娘。可只要有念念这说辞，就不会…”

老太太知他难以启齿，拍了拍他手臂，说到：“你们疼念念，她自然也会为了你们豁出去，但你放心，就算这事说不清楚，我也不会允许沈家女儿强嫁于你家。她生出这样想法，我必定是会好好惩治她！哎，念丫头只是受了寒凉，好在她二哥及时将人拿被子裹住了。歇个几日也就妥了，你别担心。”

赵之青点点头，将老太太扶回座位。刚一坐下就听南妈妈从里屋出来，说沈念醒了。

几人连忙进去瞧，就见小丫头脸色苍白，只眼下泛着潮红，眼睛无神看着围了一圈的人，咧了咧嘴，“都在呢？”

老太太见她这样又心疼又气。轻拍了拍她小脸，“身上难不难受？”

沈念皱眉感受一下全身酸痛肌肉，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头有点晕，我，我又要睡了。”

老太太连忙道：“快把药给她端过来，喝完再睡。”

柳妈妈递来一碗黑乎乎药汤，沈念立马皱起了眉头表示拒绝。“祖母，我，我不想喝…”

“乖乖儿，得喝药啊，喝了药就好了，要不还得难受着，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