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前脚送了刘大夫出去,沈博明便要冲上去在质问杨氏。老太太呵他不住,重重将茶碗摔在地上,这才将人吓住。
“老大!你想干什么?是疯了不成!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沈博明眼中痛色愈发难忍,“母亲,儿子方才去看了呀,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小小的一个,浑身青紫…是个,是个哥儿啊!”
老太太听到这不忍的别过头去。等了片刻才又红着眼眶道:“我知你心痛,可凡事都要有原委。是谁下的毒,我必定要查出来还这孩子一个公道,可你怎么能动手打人,这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沈博明立时咆哮道:“除了她还能是谁?沈家上下,就只有她与桃姨娘不对付。桃姨娘没有身孕时候,她每日把人叫过去伺候茶饭、站规矩。进门两月就瘦了一圈。不就是嫉妒她得我宠爱吗?桃姨娘有了身孕,儿子高兴,自然要多照拂看顾一些。这妒妇便说我偏心。日日不给桃姨娘好脸色。”
指着杨氏,越说越是咬牙切齿,“如今稳婆还有老妈子们,都猜桃姨娘怀的是男胎,她就起了这歹毒心思,用这下毒的办法害人!”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毒害人?我这两日时常在小佛堂里祈福念经,潜心向佛,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来!老爷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巴掌,我,我不活了!”说罢又嚎啕起来。
杨氏身边的大丫鬟翠萍也急忙说到:“老爷冤枉夫人了,咱们夫人哪就会有这般歹毒心肠了,我日日与夫人在一起,从没见过夫人碰过什么毒药。”
“你是她贴身丫鬟,自然与她一伙,你说的话谁信!我真是丢人现眼啊!我沈博明的正房夫人,竟是这般恶毒之人,母亲啊,母亲!”
“住嘴!”老太太中气十足一声喊。“你说是她可有证据?”
沈博明一怔,说不出什么证据,但他就是铁了心认定是杨氏,不然,桃姨娘又碍得着谁呢?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重重哼了一声。“你要是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事是她做的,那便是杀人害命的罪行,要报官下大狱的!”淡淡看了杨氏一眼。
又转向沈博明。“若你拿不出证据,嚷的这事人尽皆知,她该如何做人,这一巴掌又当如何?”说到后面声音陡然提高。
“杨氏!我现在派人去搜你卧房,你可有怨言?”
杨氏依旧痛哭:“母亲尽管派人去就是了,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老太太点头吩咐南妈妈去。又命了柳妈妈搜查其它主子们的院子。以示公正。
沈念进来时,屋内正安静等着搜查结果。
老太太一眼看像沈念腰间,又见沈念递上她包的红封,叹口气,“你把那玉扣给刘大夫了?”
沈念只点点头,状似毫不在意的端茶喝起来。
“你把那红封给了他就是,那玉扣你不是很喜欢。”
沈念摇摇头解释到:“祖母,刘大夫不是贪财之人,也不是会乱说话的人,但他若受您恩惠,必定牢记在心,绝不轻易背叛。他收这玉扣不是因为它贵重,而是因为它难得。”
老太太疼惜的拍了拍沈念手背,颤声呢喃道:“好,好啊。比你大的不如你,比你老的也不如你,这沈家,究竟是谁的沈家…”
这话说完,沈博明瞬间羞红了脸,想起自己方才怒急攻心,毫无理智。又想起自己女儿沈茉。惭愧的抬不起头来。
而沈念神色淡淡没有说话。如果这个家没有祖母,没有二哥,她才不会管沈家如何。
又等了许久,去暗里搜查的人回来了,别说毒药,就是连个像毒药的瓶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