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将至,沈念总算是能像以前活蹦乱跳,沈彧也已经踏上回京行程。两人倒好像是约好了病了一场,又约好了都恢复生机。
今天的天气颇好,日光温暖。叶云刚自外地回来趁着天气好上门来拜访。此时正在前厅等候,沈念与老太太进来,就见那少年正挺拔而坐。
“叶云。”
沈念出声叫他。
叶云转身瞧见沈念与老太太进来起身抱拳。“老夫人,沈姑娘。”
老太太连忙道,“快坐快坐。不要拘礼。”
待老太太坐下,叶云才再次坐下。面上有些赧然,微顿了顿才开口道:“叶云自南越城回来后又被派去岭南查了些事情,昨日才刚刚回京。早该来看望老太太与沈姑娘的。拖得日子久了些,沈姑娘莫怪罪。我备了些薄礼,感激对我妹妹与玉婶的照拂。还要感谢沈姑娘的马,叶云才能有今天。”
老太太笑着点头,看向沈念,意思是叫她来聊吧。
沈念早就安耐不住,得了祖母许可,连忙开口,“快别客气,还得多谢你那时给送的信,叫我们及时知道了二哥,及时知道了南越城的情况。不然我与祖母就是那干锅上的蚂蚁,干着急。嗯…叶云,你走时,我二哥他…怎么样。”
“我随大军往回走时,沈大人已经清醒,只是伤的太重,还需卧床,梅大夫说须静养三月,现在算来,沈大人应该已经启程回京了。”
沈念相交的两手用力握紧,“你们那时究竟是何情形,二哥那时伤的…到底有多重?”
叶云不经回忆起了那个厮杀的夜晚。眸子里渐渐续了血气。那样的九死一生,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还有两天敌方就要攻城,援兵迟迟不来,沈大人不愿等死,便挑了我们一百人夜袭敌军。想要抢出一线生机。我们成功了,取了敌军将领人头,烧了敌军粮草。但逃出来后也就剩了十一个人,都昏迷不醒。”
说到这,他有些难过,咬了咬牙又接着道“是白铭先醒来的,醒来才发现沈大人没回来。他说沈大人绝不会死,肯定是昏在哪处了。三皇子不顾阻挡亲自带人去找,才在尸体堆下生生把他挖出来。沈大人…那时断了右臂,四处刀伤深可见骨,肩膀被利箭射穿。其他小伤…其他也没一块好地方了。”
“如此…”沈念心中一紧,忽然哽咽,在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也是听的满目泪光,欠身拍了拍沈念肩膀。安慰道:“你二哥哥挺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你不如这些日子到你二哥院子里看看,小一年没主子住了。缺的少的补上,拾掇的舒服些,他回来也好住。”
也算分分她的心,沈念与沈彧自小关系最好,老太太知道她心里多不好受。
在看向叶云,心里竟也生出几分慈爱,这孩子,她看着有几分骨气,有几分能耐。
不仅开口问他:“我听念念说过你身世,你竟还学过功夫?”
叶云本也不善言辞,听老太太问什么就如实答什么,“我家从前边上住着镖局的领事,叫甄铭,拳脚功夫很好,我父亲请他给我当了老师,我便从小随他练习功夫。”
如此这般,老太太连连点头,也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可惜了家破人亡。“好孩子,此次战事你们出生入死一番,皇帝逐一封赏,如今你在军营也算谋得了一份体面差事,再安生一步一步往上走,将来日子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