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已进正堂!姑娘出来吧!”
百吉拿来却扇放到沈念手中,柔声说到“姑娘拿稳了。”心里也渐渐紧张起来。
沈念接过却扇端于面前,由百吉常乐两个扶着起身。一路款步慢走,待听的一阵起哄的热闹声音已是到了正堂。
透过却扇薄纱,隐隐能看见堂中那抹红色身影。眨眨眼将眸子垂下又看向自己脚尖。
下一瞬自己的手就被握进了一只大手里。沈念心中一暖侧目去看,那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与她的毫不一样。
老太太看着堂中一双人,内心欢喜又满足,她看得出沈彧眼中的爱怜,知道他护得住沈念周全。她忽然无比肯定自己所做决定的正确性。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人生在世要经历的事很多。只望你二人以后要相互扶持,疼惜爱护对方。我不多说,且去吧!”
再说下去,老太太就要流眼泪了。她在老宅孤老十年,自从回了沈家有了沈念陪伴,才觉生活又有了盼头。可这丫头也不过陪了她五年功夫,就要嫁做人妇了。
也罢,总不能一直陪着她这老太婆。
沈念无法言语,只听沈彧道:“祖母放心。”也再无其他。
该说的已经在那天求娶之时说完了,此时一切皆在不言中。
感受着拿手传来的温度与力道,随着沈彧脚步跨出正厅。她很想回头看看老太太,脚步顿了一顿,沈彧亦随她停下。相握的大手捏了捏她手心,沈念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这一路沈念什么都看不清楚,唯一能靠的就是一双耳朵。
她听见轿外的奏乐之声,还有街上看客的恭贺之声。
七彦听着贺喜之声,怀里揣着橘糖一把一把撒进人群,满心满意为自家公子高兴。
天色渐暗,进了沈彧新府,庭院已点起红灯。无不昭示着新婚之喜。
无高堂在上,但朋友以及朝中官员来的着实不少。拜过天地,沈念任务就算完成。
待坐到喜床之上,崩着的小肩膀总算松泛,只是发冠依旧沉的要命。
“姑爷来了!”常乐听见响动,小声说完迅速地随百吉立在一旁。
手上一暖,沈彧将她却扇移开。沈念抬头去看,就见沈彧正垂眸看她,没有笑没有说话,甚至有些愣怔。
“二…”她不该再叫二哥才是。该叫夫君吗?微微咬唇忍不住垂下了头。该叫夫君的。
沈彧看着小姑娘逐渐红透的耳尖,从愣怔中回神,浅浅笑了起来。在瞧她头上冠子,皱了皱眉伸手去摘。
“给你备了吃食,不要饿着,我去宴客,你…等我回来。”
沈念头上冠子拿走顿觉轻松,忍不住又抬头去看,她的二哥哥穿着大红喜服,眼里的烛光闪烁跳动,俊朗的让她心难以侧目。
“好,我等你回来。”
这一切都像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