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苏陌与东云槿才赶至了皇宫,此番进宫,本是为了“兰妃”遇害一事,但因为太子回都,亦是不得不将为太子接风洗尘之事与此事混在了一起。
苏陌与东云槿在素雅堂守了一下午的灵,皇帝因为政事不得不离开前去御书房,太子东云绝亦是没有在素雅堂出现过,约莫是为了为皇后开脱之事想着些对策。
一更时分,皇帝摆宴御花园,宴请各皇氏子孙及重要大臣。名为为太子接风,实则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皇帝想是借今日,处理了“兰妃”遇害一事。皇后的娘家是柳相家,柳相贵为朝中重臣,拥有着东云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力量,此刻,皇后遇难,柳相家要么挺身而出,为皇后开脱,以免去自己的连坐之罪,要么便是甘愿交出自己手中的势力,以示忠心。
柳相自是深知这点,坐在桌前,略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亦是想为皇后开脱,奈何兰妃是槿王的生母,他若为皇后求情,这势必会得罪了槿王,但若什么都不做,那便是弃皇后于不顾,好歹这个妹妹的儿子是太子,还不会因为此事而就此倒台,自己这么做无疑是相当于背叛,东云绝若登机做了皇帝,断不会放过自己。但若要他交出手中的势力,以保自己柳家人的性命,他却又是不甘心,此所谓三难境地啊!
苏陌与东云槿就坐与主台边侧,与东云绝对立而作。此刻的东云绝身着墨绿色锦袍,镶金的衣袖松垮的拂在桌面上,一只手轻微的托着腮帮,流露一副淡淡的笑容仔细的打量着苏陌。
苏陌毫不客气的瞪了东云绝一眼,然后又转过了头,不作理会。但却是这么一眼,却足以让东云绝摸清了她的性子。呵呵,苏染是吗?九弟身边的女人亦不过如此,那个救兰妃陷害母后的事想必也是这个女人想的,好吧,他承认,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不过,妄想与他东云绝匹敌?他东云槿都不配!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皇上驾到。”御花园内蓦地响起一阵太监的通报声,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到主台,坐了下来。许是因为“兰妃”的死,打击着实大了点,皇帝看上去,显得略微有些瘦弱。
场下的人赶忙俯下身向皇帝敬礼,皇帝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意一些,不必拘谨。场下的气愤略微显得有些冷清了。倒是皇帝,忍不住先开了口,“绝儿此次前去南木,真是辛苦了,不知和亲之事谈的如何?”
“儿臣不负父皇所托,南木国主已经答应将宫主南木明月下嫁于儿臣,此番已是在路上了,估摸着再过两天便可抵达。”
皇帝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而又望向了东云绝,“你母后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了,不知,有何见解?”
东云绝微微一愣,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场下的大臣亦是一副兴致勃勃的等候着东云绝的回答,尤其是柳相,东云绝的态度,亦是决定他是否出手相帮的重要依据。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与母后无关。”东云绝缓缓开口道。
皇帝蓦地挑了挑眉,望着东云绝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苏陌亦是不由得被东云绝的话吸引,淡淡的看着。
“父皇,案发当晚,惠兰宫除了一个叫小亚的宫女失踪了之外,其余均是在冷宫之内找到,而且均不知发生了何事,此谓人证匮乏,此乃其一。而母后不会武功却又单独前往惠兰宫甚至纵火烧宫,此乃疑点之二,试问,不会武功的母后,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做到这些的?或许各位会说,母后是找了人,之前那批引开御卫队的黑衣人便是母后的人,可是,若真是如此,母后又何必露面?更谈不上被人当场擒获了吧!”
听完东云绝这番分析,皇帝不由得一惊,的却,当初自己太过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如此说来,皇后未必便是那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