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至此,一旁沉默了良久的皇帝亦是微抬起了头,静候东云绝的进一步解释,然苏陌却是依旧一脸淡然,当下挑了挑眉戏谑般说道,“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这位妇人便是母妃,可有何证据?”
太子眉间微皱,沉默了一会,倏地跑到妇人面前,左手捏着下巴,右手开始在那张脸上摸索起来,随着东云绝的脸一分分的往下沉,苏陌的嘴角却是越发的往上扬了起来。呵呵,君清夜乃神医莫如是的弟子,他易的容,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得出破绽的?
“太子殿下可找出了些什么线索了?这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苏陌戏谑道。
东云绝不甘心的松开手,忿忿的站在了一边,却不多加言语,似是在思索些什么,蓦地,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在太子府出现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每次出现却都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就拿这次抓住兰妃来说,亦是他提供了线索,并派了人手,助自己拖延妖宫的人,昨日,他看着兰妃的时候亦是说了些什么。想到这,太子不禁握紧了双拳。
“太子,你究竟有何证据证明这底下的是兰妃?如若没有证据,休怪朕责罚!”皇帝的脸上不禁有丝薄怒。
正在此刻,东云绝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手腕上割了下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在场的人皆是被眼前之景震慑住了,呆愣在那里。
皇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握起东云绝流着血的手腕,满是疼惜,“绝儿,你这是做什么啊。”然,东云绝却一把推开皇后,依旧一脸邪魅的浅笑着,只见他用右手食指浸蘸在血液上,然后朝着妇人的脸上抹去,一下,两下,三下,抹了约莫一刻钟,直至手上的伤口都干涸了这才停止了动作。
呵呵,他记得那名黑衣男子曾说过,“世人皆知神医莫如是,却是不知神医的师傅鬼谷子,他君清夜所能,我便皆能,且,我能能其所不能。他敢用人皮为膜,我便敢用鲜血来解。”
当初并不知他话中之意他便飞身离去,今日看来,这话应对的便是这人皮面具的解法。
果不其然,只见那名妇人脸上渐渐的起了一丝丝的褶皱,遇到血后,都消散了去,顷刻间,一张绝美的容颜便是那么呈现了出来。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庞,皇帝再也把持不住,冲向前抓起地上跪着的兰妃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兰妃的嘴角顿时涌出一丝鲜血,“贱人!朕待你不薄,待槿儿不薄,为何你要不惜代价的逃离朕,为什么?”
兰妃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对上了皇帝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帝王本无情,后宫佳丽三千人,你何时会在意一个宁芷兰?”
皇帝蓦地一愣,继而狠狠的推开了兰妃,自嘲般的笑了起来,“很好,很好,你很好!”言语间,已顺手抓起身旁的茶杯,朝着地上狠狠的砸了去!“帝王本无情,很好,宁芷兰,你说的没错,既是如此,朕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无情!”皇帝蓦地嘶吼道。
苏陌亦是不禁眉间微皱,握紧了双拳,若不是槿抓着她的手,她便有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要带着母妃冲离这里,该死的,若不是她的自大,没有将事情考虑周到,低估了东云绝,又怎会如此?
沉默了良久,皇帝沉了沉气,又朝着皇后说道,“皇后,你作为后宫之主,又是此次时间的直接受害人,你有何高见啊?”
皇后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帝会询问自己,当下朝着皇帝盈盈一拜,缓缓说道,“兰妃私逃出宫,单凭她个人定是无法做到的,必有他人相助,臣妾自是会依着宫规来审问兰妃,处理此事。”
皇帝微微点头,蓦地瞥了跪着的兰妃一眼,见兰妃低头不语,顿时心里的那份气越发的多了些,顿时冷哼了一声,“此事,皇后全全处理,无论是何种结果,都不得有异议,违令者,同罪论处。”说完,便气急攻心,一口血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