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云槿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只是那张脸却蓦地阴沉了几分。见此,君清夜亦是坐在了一旁不再多问。
马车行至宫门外时已至天黑,故三人来到未央宫亦是到了辰时。台上的主位上依旧空空如也,然而台下却已高朋满座。伶俐的宫女看见走入正堂的槿王赶忙迎了上去,把东云槿带到了主位下方的副席处。
苏陌扯了扯裙摆,跪坐在东云槿的身边,而君清夜为了不惹人侧目,小心的低着头站在了苏陌的身后。
苏陌对面的东云绝邪魅的扬起了嘴角。举起酒杯朝着苏陌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举手投足间满是挑衅。苏陌冷冷的朝着东云绝看了一眼,回敬了一杯。
东云绝是吗?我苏陌,无所畏惧,尽管放马过来!
见着苏陌这不服输的气势,东云绝先为愣了一下,然而又很快的缓过了神,蓦地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传来了一声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见此,地下的人赶忙整理了下形容端正的坐着,不再言语。苏陌自是微微诧异了一番,照道理皇后应该是被软禁在凤藻宫内才是,为何现在却是出席了?
似是看出了苏陌的诧异,东云槿伸出右手,轻柔的覆盖在苏陌的手上,低声说道,“南木国主专情于皇后一人,故此南木仅有朔月公主一名子嗣,今下嫁于太子和亲,必是不能失了礼数,故此,父皇才让皇后出席这番宴会的吧。”
苏陌没有在意东云槿结实的言语,倒是不禁为南木国主的专情暗自折服了一下,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三妻四妾亦是寻常之极,而作为一国之主,却能做到仅专情于一人,并闲置后宫,这该是如何的情深?今后有机会,比当前去拜见一下这南木的国主。
皇后挽着皇帝的手走到主位坐了下来,几日没见,看上去却是憔悴了不少,苏陌无意间瞥了一眼,却刚好对上了皇后的目光,那双眼眸里满是凶狠之色,似能冒出火来。
皇帝到了没多久,殿门外太监高耸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朔月公主驾到。”
听闻至此,伴随着少许的交谈声,底下的皇子王孙以及一帮大臣立马拉长着脖子看向了殿门,苏陌亦是对这南木的公主有些好奇,不禁抬起了头忘了过去。
南木朔月依旧一袭白衣,然而不同的是,此次却摘下了面纱,如墨三千发丝松松绾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金色的流苏缓缓垂下,玉手十指皆留有两寸有余的指甲,醺染着淡菊花金,戴着白玉牡丹护甲,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整个人看上去妖中带纯,倾世脱俗。
几步间,南木朔月已走到了主位之下,略微欠了欠身子朝着皇帝皇后福了福礼,便走到太子身旁的副位做了下来。大殿上顿起一阵攀谈之声。
然而东云槿握着苏陌的手却蓦地紧了几分,苏陌微微一愣,看了东云槿一眼,低声道,“男人,怎么了?”
没有等到东云槿的回答,倒是身后蓦地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轻雾,你回来了吗。”
苏陌蓦地回头,却见君清夜脸色惨白,双手紧握着拳,指甲硬生生的嵌进了肉里也毫不在乎,身体亦蓦地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似是随时都将爆发出来。
“君清夜你。”苏陌蓦地开口说道。这样的君清夜偏执的让她有些担心。
“轻雾。”依旧淡淡的两个字,然而苏陌这会却是听了清楚,当下身子不禁颤了一下,回过身,朝着南木朔月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