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一旁的白衣男子,苏陌冷冷的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三两步走到了东云槿跟前,抬起头仰望着,柔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没事,东云槿一棵半悬着的心也终是落了下来。
“你没事,我便放心了。”东云槿蓦地露出一抹微笑,朝着苏陌伸出手,然苏陌却是摇了摇头,“周大人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要带他一起走。”
东云槿眉间微皱,蓦地瞥了眼马车,继而翻身下马,拍了拍苏陌的肩膀,朝着马车走去,苏陌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过去,只见东云槿走至马车跟前,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东云槿恳求灵玉公子借在下马车一用。”
车上,白衣男子一把捻开折扇,微微扇了两下,轻声回道,“好说好说。”语罢,便拉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见着白衣男子,东云槿亦是浑身一颤,如临大敌般拔出了青云剑,一把横在白衣男子颈边,白衣男子蓦地嗤笑了一声,竟是毫不在意,“东云的人还真是粗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北辰翎,少给我装糊涂。”东云槿蓦地将手里的剑逼近了几分,沉声说道,“你来东云,有何企图?”
白衣男子眉间一挑,毫无畏惧的对视上东云槿的双眸,云淡风轻般说道:“北辰翎?在下不知阁下在说什么?”
“哦?”东云槿蓦地冷笑了一声,下一刻,便伸出左手,朝着男子的脸上扯去,男子却是早就做好了防备,头蓦地向后一转,不仅躲过了这一击更是避开了东云槿的剑,就在东云槿想要再次出手的刹那,男子早就跑至马前,翻身而上,朝着马臀狠狠的挥起了鞭子,马儿受痛,仰头嘶鸣了一声,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前方冲去,“马车上的人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东云槿忿忿地甩手将剑插回了剑鞘,将目光撇向了苏陌,苏陌亦是凝重的点了点头,不管此人到底是不是北辰翎,他们都不可能就此下手,北辰翎作为北辰特使,如果在东云出了事,东云定是难逃一阵血雨腥风;如若他是灵玉公子而并非北辰翎,他们便是恩将仇报,枉做了小人,且如今周振雄危在旦夕,必须及时救治。
见此,东云槿自是纵身越上了马车,坐在车前,手握缰绳,蓄势待发。苏陌亦是三两步跑上前,朝着东云槿身旁坐了下去。东云槿嘴角蓦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马儿的嘶鸣声划入天际,马车沿着小道全速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奔去。
此刻,太子府内,人声鼎沸,东云绝一袭红色袖袍,淡然的坐在主位上,袍子的边口镶了九条装牙舞爪的金龙,象征着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时不时的有些官员上前恭祝几句,东云绝也是应挤出一丝微笑来应对,已至午时三刻,送亲的队伍却是迟迟未到,宾客不由得开始猜忌起来,然主位上的红衣男子,却是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东云槿,莫非你就真这么死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喜娘的高呼声,“南木公主嫁到。”
主位上的男子蓦地颤抖了一下,然而又很快恢复了神色,当下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褶皱的衣摆,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门外走去。然而当太子府的人到了门外这才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这太子大婚为何只有几十名侍从护送?不仅如此,侍从却是还穿着黑色练功衣,完全没有丝毫喜气,没有那吹锣打鼓的艺人,就连槿王也失去了踪影。若非那大红色的凤辇以及凤辇上倾城绝色的女子,谁会想到这是一宗两国联婚?
然而谁都不敢开口,本是嘈杂的人群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皆有默契的看向了太子东云绝。
东云绝脸色蓦地一沉,袖袍下的双手更是紧握起来,指甲硬生生的掐进了肉里,然就是这样,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该死的,难道一千多个人都无法杀了东云槿和苏染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