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救我了。我。咳。我周振雄。不。不想做废人。”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一句话,周振雄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见此,御医赶忙在其心脏又扎了一阵,护其心脉。继而一脸为难的看着东云槿与苏陌。
似是看出了御医内心的郁结,东云槿沉了沉气,蓦地沉声说道,“周大人说什么?”
“启禀王爷。这。这周大人说。说。”御医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东云槿一眼,吞吞吐吐的回道,“说。说让我们不要救他,他不想做废人!”
没等东云槿反映,苏陌便蓦地嘶吼道,“笑话!”御医们愣是被这一声给惊住了,然而就在此时,苏陌低咒了一声跑至床边,在御医们的差异之中,伸出手拍打起周振雄的脸来,“喂喂。装什么死!谁说你是废人!没了武功不能再练啊,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周振雄微微一愣,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王。王。”
“王什么王!你要是敢给我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了,我便杀光你全家,让你在下面也不得安宁!”如此霸道的语气却是宛如春风般吹进了心里,周振雄强挤出意思微笑,“我。我。做。”
“很好,这才是汉子!”苏陌轻拍了一下周振雄的肩旁,示意一旁的御医向前,见此,御医亦是不敢再拖,当机立断的一口气拔出了断箭,血顿时喷涌而出,许是因为之前用银针护住了心脉,周振雄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生命却是无大碍,御医也是蓦地舒了口气,朝着东云槿作了个揖,沉声道,“臣不辱命,周大人顺利度过危险期,静疗一个月便可康复。”
东云槿思忖了片刻,昂声道,“有劳各位大人了。”
东云历年一八八戊戌元年七月初九,东云太子携南木公主南木朔月由上万御林军护送前往帝都祭台进行祭祖,皇帝携皇后及众皇子皇孙由皇城正门出发与太子一同踏上了祭祖之路。
锦衣卫首领周振雄身负重伤,不宜操劳,槿王东云槿首当其冲,暂待锦衣卫一职,帝都的军队于辰时出发,于未时到达祭台,此刻明黄色的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祭台围得水泄不通,硬是将看热闹的百姓压制在百米之外,一阵宫弦乐后,礼官屹立在高台下,朗声喊道,“祭天仪式现在开始。”
皇帝手持松香,在皇后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高台,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不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亦是象征着东云浩瀚帝国的始祖在打下这片江山的艰难。
场下,一片肃穆之气,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声。
皇帝朝着神台上的族碑重重的磕下了头,手中的松香端方在族碑之前,那双枯槁的手,轻轻的附上了碑文,那上面是世世代代守卫着东云的先祖,皇帝蓦地将脸贴着族碑,两行清泪竟是就这么落了下来,老祖宗啊,你们每个人都说做皇帝顾着的是天下这个大家,有了大家才能有小家,可是,这天下又有谁懂朕?最爱的女人死于自己的计谋下,中意的儿子一步步的自相残杀,老祖宗啊,朕真是成了寡人了啊。屹立于权利的顶峰,却是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百年后,一抹黄土,朕也不过是一堆白骨,谁会记得朕?
一旁的皇后轻拍了一下皇帝的后背,皇帝抽出龙帕,不动声色的轻拭了一下眼角,由皇后搀扶着站了起来,缓缓回过身,昂声说道,“朕宣布,东云祭祖大典正式开始。”
沉重的钟声在整个祭台周围回荡,东云绝携着南木朔月,手持松香站于队伍之前,身后是众皇子皇孙,一行人井然有序的一步步踏上阶梯,祭拜过族碑后站于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