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曾经奇怪过我这等容颜为何在他的心里泛不起一丝的涟漪,不过这就是事实,他没把我当女人,就连去趟红袖院也非得把我带上”
这下余晚晚是信了,毕竟没有哪个男子会带意中人逛青楼的,只是实在不甘心,“那你四年前到底怎么了,为何被禁在庵堂抄了四年的经书,就连杨大人都知情,只有我不知道”
沐初棠挑眉:“你问杨明熙了?他怎么说?”
学着杨明熙的口气,余晚晚学道:“原来余姑娘好听民间趣事,那不妨多去关注当下的花间柳闻,我想定会收获不少”
沐初棠嘴角抽搐,不得不感慨这文人就是不一样。
她依旧喋喋不休,“当下的花间柳闻有什么好关注的,无非就是围绕着这辰王”
“哦”沐初棠淡淡回了一个字,随后想到,“诶?南允呢?怎么不见他?”
“这不听说辰王和他的玄甲军回城了,一心想要见到辰王,在城里守株待兔呢”
说道此处,两人都不禁莞尔。
余晚晚继续道:“这家伙最近一心想要从军,谁都拦不住,你还是去封信给越师叔,毕竟他是跟着你出来的”
沐初棠有些不解,他崇拜祁佑辰众所皆知,可是也从未冒过从军的想法,“他如今才十三岁,玄甲军如何会要他?”
“你未出棠林坳有些日子了,外面的事情你自然不知,现在戏园里和说书先生演的、说的内容并不仅仅是辰王战场上的事情,就差从他的出生开始说起了,其中有一段,说的就是玄辰王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的桥段,年岁与南允相同,他本就以辰王为榜样,于是就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可辰王从小便生活在抚越,在战乱中长大的,况且他武艺超群、有百步穿杨之本领,上战场也不奇怪,南允虽有一身漂亮的剑法,一直处于温室,这还是有差距的”
“不对”余晚晚不赞同,“辰王虽然身在抚越,但身子一直很差,据说是汤药不离身”
沐初棠:“额......也并非如传闻......”
余晚晚打断:“不过民间传闻的辰王也确实是个人物,他十八岁封将,率玄甲军出征,听着很威风,不过他当时缠绵病榻哪里能上什么战场,是被妖女所害”
说着说着,变压低了声音,一脸说秘密时候的样子,“据说,妖女当时假传圣旨,这个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毕竟涉及皇家辛秘,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沐初棠无奈,“说书先生说的?”
“嗯”
“既然是说书先生说的,全世界都知道了,那还是个屁皇家辛秘啊!”
顿了下,试探道:“不是说...口谕是一个小御医传出来的吗?跟妖女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皇家都没承认是假传口谕,百姓怎么能这么肯定”
余晚晚一脸你不知道的神情,“这事也就我们这种边关城市不知道,人家京城几年前就传开了,所谓的小御医不过是妖女所化,据说这妖物把他害的不浅,为她做了诸多错事,百姓都说,若是现在白家小姐是那云间的皎月,令人望而却步,那这个妖女就是他心头的朱砂,让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
沐初棠:“......”
试探着开口,“那...这说书先生有没有说这妖女有什么特点之类的”
余晚晚摇摇头,“除了漂亮,没有过多的描述”
沐初棠微微舒了口气,心放在肚子里。
余晚晚继续,“倒是对那个白家小姐大有称赞,辰王因为妖女做了许多错事,几次帝王大怒,都是白家小姐央求他爹,最后白家出面,化解了危机,因此,百姓都说,得此女者,人生大幸”
白芷岚,沐初棠知道,御史大夫白远山之女,前些年还由太后亲自下懿旨赐婚祁佑辰与白芷岚。
余晚晚微微感叹:“自老王爷死后,老王妃便移居在长清观,辰王在边关打仗自是不能时常陪在老王妃的身边,白家小姐倒是时常陪在她的左右,白芷岚这未婚妻当的,真的是没的说”
白芷岚德行端庄,仪态优雅,秀外慧中,家世又好,是盛京内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女,沐初棠忍不住点点头,“门当户对,又郎才女貌,确实是天作之合”
须臾,余晚晚似乎有事情便离开了,耳边叽叽喳喳忽然消失了,沐初棠倒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过于安静了。便起身离开,也不知去哪,只是围着假山随意的走走。
假山周围的花花草草已经泛黄,开始枯萎掉落,唯有几株海棠开的娇艳,花瓣由外到内由深红逐渐变浅红,最后变成洁白,花蕾处又有几簇鹅黄的细丝,真真的是十分好看。
小时候,不忍心看这样充满生机的花朵竟然也会凋谢,每年都会因为凋谢伤心很久,师父便真的想到办法能让海棠四季常青。
师父说,当年他便是在一个海棠树下发现的我,那时,海棠花初开,满树的海棠花争奇斗艳,树下也堆满了海棠的花瓣,而我被埋在海棠花瓣下只留出了张四处张望的脸。所以我叫沐初棠。